“噼里啪啦……”篝火焦灼,火势渐大,寒冷中的温暖,黑夜里的守候,比什么东西都要让人温馨。
“呼呼呼……”很快,叶秋的鼾声阵阵传来,给寂静的黑夜再添一道声色。
阿娜斯塔辗转反侧,弄得树枝“咯吱咯吱”地响,持续了好一阵子,也没能安然入睡。
“是叶秋的鼾声太吵了么?”梁逸掏弄着火食,问道。
阿娜斯塔轻声回答道:“不是,是我自己睡不着,即使很困,可就是睡不着。”
这个女人很焦虑,谁经历过这些事情都会很焦虑,她需要转移注意力,她需要心灵的安慰。
“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梁逸问道。
阿娜斯塔苦笑道:“好像除了谢谢之外,也找不到其它想说的话了。”
“那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梁逸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有些触及底线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阿娜斯塔沉默了许久,才问道:“梁长官,你认为我这样的女人可悲么?”
梁逸淡淡道:“懂得反抗的女人都不可悲。”
阿娜斯塔又问道:“那不懂得反抗的女人呢?”
梁逸道:“不懂得反抗的女人叫做可怜。”
阿娜斯塔咬唇道:“那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被称之为可悲?”
梁逸反问道:“你们组织中,有没有那种放下尊严,任由男人肆意玩弄,还觉得理所当然的女人?”
阿娜斯塔陷入沉思,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梁逸道:“那才叫做可悲——可怜的人还有尊严,可悲的人连尊严都没有。”
“可悲,可怜,可悲,可怜……”阿娜斯塔嘴里重复地念叨着四个字,直到最后被细微的鼾声所代替,她睡着了。
梁逸黯然一笑,话又说回来——
25岁的女人,能深沉到哪里去?
懂得反抗的女人,能可怜到哪里去?
有幸活着的女人,能可悲到哪里去?
分,寂夜,独有呼吸乱耳,独有思念乱心。
梁逸轻抚手中“华夏之赞”,长夜漫漫,唯剑作伴。
……
“咕咕咕……”
秃鹫的啼鸣在夜中格外清晰,比葬魂的丧钟还要让人头皮发麻!
梁逸站起身时,叶秋也从树干上挑了下来,面对危险,他们早已养成刻不容缓的习惯。
七八只秃鹫不知何时已盘旋在火堆上空,一个劲儿哭喊报丧,不肯离开。
“野猪的内脏就丢在不远处,它们是不是看中那个了?”叶秋皱眉道。
梁逸摇头道:“秃鹫绝不会群体出动,有猫腻。”
“让我几枪崩了这些灾星!”
叶秋抬起m95,瞄准天上移动的秃鹫就要射击。梁逸轻轻按下枪口,摇头道:“你的枪威力太大,我要一只活的。”
梁逸拔出左轮,朝天一枪“啪!”,枪火四溢,枪声惊魂,一只秃鹫从空中坠下,恰好就落在了火堆旁。
阿娜斯塔被枪声所惊醒,急忙跳下枯树,全神戒备:“怎么了?!”
一只秃鹫被击落,其余几只却并没有受到惊吓,甚至连闪避的意思也没有。
中枪的秃鹫高空坠落,不但没有被摔死,反而更加生龙活虎,在地上剧烈挣滚爬,想用鸟喙攻击火堆旁的三个人!
梁逸眉头紧皱,心中隐隐不详,直接一剑刺进秃鹫躯体!
秃鹫仍在挣扎,竟然还没有死!
“嘶……”叶秋倒吸一口凉气,大概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苦笑道:“这雕,成精了。”
梁逸一剑削断了秃鹫的脑袋,秃鹫原地抽搐了两下,停止了一切动作,死透了。
“把它们全都打下来!”
就在三人才刚把枪口对准天上,剩余的几只秃鹫呈捕食之势俯冲而下,率先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