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给谁看?”
一带着墨镜的男人走进来,坐在了薛琳的旁边。
她没有理会他的到来,依旧呆呆地看着窗外。
窗外濛濛的春雨将天和地编织成一片,丝丝缕缕,里面许是含着缠缠绵绵的爱怜。
康华的葬礼已经过去月余,叶叶被苏夜白接走,每一次探视都得他同意。
薛琳尘封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看着窗外想温情的康华,等着去看叶叶。
“你看看现在的你,憔悴瘦削,哪里还有一点女人的魅力?再这样下去,你的女儿就该叫别人妈了!”
那人把她拽起来,拉到镜子面前。
“你已经逼死他了,我要什么女人魅力?要来给你们利用吗?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还会替你们做事?”
薛琳看着镜子里孱弱沧桑,好像一阵风便能刮跑的自己冷笑着。
“你就甘心苏夜白另娶她人,甘心叶叶管别人叫妈?你就不怕她被后妈虐待?你就不怕你唯一的弟弟命运多舛?”
那人皱着眉头,看着似乎一切皆空,看透生死的女人。
“我甘心,他人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薛琳离开镜子,踱回窗边,看着春雨,勾起丝丝嘲讽。
“是吗?就连你的女儿也不在乎了?不过,没关系,你不在乎,苏夜白会在乎。”
那人说完,打伞准备离去。
“齐鸣,你们已经穷途末路了吧?你为云汉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有报应吗?”
薛琳看着眼前这个,曾令她心动过的男人,冷笑质问着。
“你最好祈求苏夜白有能力护住你的孩子,伤天害理的事,你不也做过吗?”齐鸣收起伞,回头向她逼近。
他刚硬的面容一如他的狠辣无情,当初利用她懵懂的少女心,让她去接近苏夜白,用她弟弟的命,威胁她偷改图纸。
薛琳一改往日的懦弱,她不屑地看着他:“我的伤天害理,我已经接受了惩罚,你的呢?你这些年过得舒坦,就不怕哪一天报应从天而降,砸在你和家人身上?”
“闭嘴!这话你要再敢说一次,信不信你和你的孩子很快就会和康华团聚?”齐鸣脸上带着萧杀的气息。
“哈哈,真没想到,你齐鸣也会有在意的人!”薛琳狂笑落泪。
“看在当初你对我的那点情义上,我已经容许你为康华悼念消沉一个多月,你若再不回到苏夜白身边,你就等着看你女儿出事吧!”
齐鸣揪着她的衣服,把她甩到地下,打起伞走进了雨中。
薛琳从地上爬起,重又站到了镜子面前,她用手梳理着凌乱的头发,扬起笑容:“从现在起,你要替康华好好活着。”
薛琳很快在一个商场里找到一份收银的工作,她把租的房子退了,搬到了康家,康妈妈看她瘦得厉害,每天想着法给她做好吃的,她也努力逼着自己多吃。
“爸爸,妈妈呢?”
苏夜白下班回到家,小叶叶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几乎都是这句。
苏夜白把她抱起来,眉头皱了皱,那个女人在葬礼后倒是隔三差五就想过来见叶叶,可这半个月来,一次都没来过。
“爸爸过两天带叶叶去找她,现在先陪爸爸吃饭,好吗?”
苏夜白把她放在儿童座椅上,夹起块肉放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