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打算?”肖锦文有着熊熊的好奇心。
“说起来复杂,详细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为了某些目的,有人打算巴结玄弥宗。其中一些人想到了联姻的方法。”
“哈?玄弥宗的女孩不外嫁,他们想要自家的孩子入赘?不是说大一些的势力,都不喜欢这么干的吗?”肖锦文不解。
陶鵺抿了一口茶,道:“以前不打算这么干,是因为没有利益可图,如果利益够大,让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子孙入赘,获取他们想要的利益,想必在有些人心里是‘好买卖’。”
“是啊,不然松园的人也不会这么巴结你陶姐姐了。”西辰补充。
关于松园的事情,两个小姑娘之前没有听西辰二人说过,如今听说还有松园的事,马上来了精神。
西辰粗略的把侯氏的娘家也想要参与某个好处的争夺的事情,告诉了两个女孩之后,肖可心倒是没有什么表示,肖锦文立刻就跳了起来。
“陶姐姐,你可不能答应她。”肖锦文极力劝阻。
“为什么?”
“为什么……”肖锦文被问到,一时思路有些卡壳,好半晌才说:“也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舅母。”
“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肖清悦?”西辰笑她。
“和舅母比起来,肖清悦算什么?要说肖清悦,也就是在我们面前张扬,不管吵架也好,打架也好,那都是我们姐妹的事情。但是舅母可不一样,她、她……总之,她不是什么好人。”
肖锦文一脸纠结,似乎是在说自家长辈的坏话,还是说出自己知道的事实之间产生了矛盾的心态。
西辰和陶鵺的眼神暗中碰了一下,陶鵺对肖锦文施加了一个暗示,肖锦文才终于说出了一些她在大人们不妨的时候,听来的话。
原来侯氏并不是肖弘文本人属意的儿媳人选,是肖济恒在惑天军服役期间认识的女子。因为她的家族本身出身并不高,不知道如何虏获了肖济恒的心,肖济恒对她死心塌地,两人在服役期结束后,先偷偷到七曜堂登记为合法的御灵者夫妇,才一同回的玄弥宗。
原本肖弘文在盛怒中是要求肖济恒休妻的,但是侯氏以怀有肖家子嗣为由,最后还是留在了肖家。肖清悦出生后,因为当时梅园和松园关系紧张,所以肖弘文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去驱赶侯氏。
但同时,肖弘文一直对侯氏不信任。曾经有人听到肖弘文和人说起,如果某日自己死的蹊跷,一定是侯氏所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虽然我不喜欢外祖父,但是外祖父会是那种随便说出这种话的人吗?舅母肯定有什么秘密。我还听说,她这些年,没有少往侯家捞好处。如今肖家的好处都不能满足,又要来找陶姐姐了吗?陶姐姐,你可不要被她给骗了。”肖锦文说着。
但是在西辰的想法中,肖弘文之后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话,很显然,也有收到当年陶鵺事情的影响。
“大人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准的。”西辰拉住肖锦文,对她说,“就说这些要来给你外祖父祝寿的来说,他们来,定然是有求于你外祖父。他们求人都要先送礼,然后你外祖还会衡量谁送的礼和他们所求的事是否价值相当,再考虑是否帮助对方。你陶姐姐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答应别人的人。”
陶鵺把玩着茶杯,一派沉着冷静:“我一向不爱掺和他们这种事情。他们想求的也不是我,而是我师父。我想要的东西,他们也拿不出来,我自然也没有必要帮他们搭这个线。”
“陶姐姐想要什么?”肖锦文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怎么?莫非你也有想求我的事?”陶鵺逗她。
“也许知道了,以后想求的时候,就知道送什么了呢?”
陶鵺听了,摇头笑笑,并不回答。
送走了两位小姐,西辰若有所思。
“想什么?”
“想你那个外祖。”
“说了不要给我们拉亲戚。”
“这怎么是拉亲戚,这是事实。就算你否认,这点也不会改变。口头上承认还是否认都不会改变的事,就不要拘泥于一个说法了。”
陶鵺挑眉,看着西辰。
“不说这个,你觉得侯氏真的做过什么让肖宗主觉得生命会受威胁的事?”
“就算她想,她也要有能力做的到不是吗?”陶鵺反问。
“说的也是。看来当年你的事,让他紧张过头了。你的计划,准备的如何?”西辰问。
“大体上,已经好了。”陶鵺冷笑,“多亏了这次寿宴的阵仗搞的这么大,玄弥宗,是应该好好的在世人面前,出出‘风头’了。”
“恐怕,这不会是肖弘文希望的那种‘风头’吧。”
西辰看向陶鵺冷如寒霜的面孔,对方并不作答。
很快,九月十日,玄弥宗现任宗主肖弘文的寿辰到了。
前来祝寿的各个势力的年轻一代代表,已经在前一天晚上全部入住榆园的客舍,清一色是年轻的男性,年龄最小的十七,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五岁。
“一群花孔雀。”偷跑去榆园观察了一圈的肖锦文如此评价道。
九月十日这天,天气并不算好。天色略显阴沉,云层厚重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带着些湿气的轻风吹过,倒是让夏日还没有完全褪去的暑热,在这天受到了缓解。
“晚上,恐怕要下雨了吧。”西辰在玄弥宗正中广场的那座大殿外的檐廊的栏杆边,看着天色问着身边的陶鵺。
他们两个人是跟着杏园的人来的,因为并不是专门来拜寿的宾客,所以被安排在了玄弥宗内门末席的位置,可以跟着玄弥宗的人提前入席。此刻时辰未到,众人正在正殿外,等待进场。
“恐怕也没有什么人,会在这一天在这座大殿之外乱逛吧。”陶鵺不咸不淡的回应。
“那边那个,就是肖大小姐吗?”西辰把头朝一个方向偏了偏。
在人群的另一边,一个一身红衣的身影,格外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