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菱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夫人,您可有什么证据,需要奴婢交给李知府的?”洛巧玥又问。
申小菱像是被提醒了,看看不远处的狱卒,低声对洛巧玥道:“你问问李知府,可否赎刑?朝廷需要什么,我捐什么。”
“这可行吗?”洛巧玥有些迟疑。
“有过不少先例。你且去悄悄问问,我好早做打算。”申小菱又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狱卒走了过来:“走吧。”
“奴婢的命是您的,自然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洛巧玥点点头,眼圈又红了,“夫人您保重,奴婢回去再求求殿下,给您带条取暖的被子。”
“切记切记!”申小菱殷切地看着她,像是托付了全部的希望。
走了两步,洛巧玥又回来,掀起袖子,露出戴着紫玉手镯的手腕,和细细的红疹子,问道:
“夫人,您可记得这镯子?宁妃娘娘赏的,让奴婢戴着。不知怎的,最近这里长了一些疹子,您说若奴婢将镯子取下来,待疹子好了再戴上,算不算忤逆宁妃娘娘的令?会不会砍头?”
申小菱看了看,道:“你换只手戴吧。”
“谢夫人,那奴婢走了。”洛巧玥咬咬嘴唇,转身离开了。
申小菱又回到草垫子上坐着闭目养神,再将刚才的对话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番。
洛巧玥一向是个快人快语的直性子,今日要说这么多阴阳话,当真是为难她了。
不过,她刚才提到的打喷嚏,一定意有所指。还有那镯子。素日里,她没大没小的,何曾在意过要不要摘镯子这种事。
镯子不是她要说的话。她要说的是那疹子。
申小菱忽然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
很早以前,自己便发现洛巧玥对玉肤果十分敏感。丁墨仓库的油漆里含有此物,她便打了好几个喷嚏。上次还在店里跟萧伯鸾讨论过金玉香中的玉肤果。
现在洛巧玥说一见明王便打喷嚏,是在暗示明王与丁墨有关联?还是在暗示金玉香有关?
那宁妃的镯子呢?
她说戴上才长了疹子......
申小菱猛地睁开眼,瞳孔缩了一下,又放大。
薛石隐故意让洛巧玥在进行宫那日,穿得花枝招展,莫非是为了试探?
他也发现秘辛了?
那一日,宁妃在行宫对洛巧玥的敌意,不是没有缘由。
不行!
申小菱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走着。
她迫切地想要证明一件事——
宁妃宫中究竟用的是丁墨的漆,还是用的金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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