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是不是做错了？”
若是他不纠缠洛锦凰，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他曾经以为就算是死，她也得死在自己身边。
可如今瞧着她的生命不断的流逝，他的心为何会那般疼痛？
“你没错，错的不过是你们的身份和相遇的时间罢了。”
何皇后轻轻拍着自己儿子的后背，她这是第一次看到儿子这般恐惧与彷徨。洛锦凰，显然已经成为了他的软肋。
其实这样的结局也挺好，他终归是要迈上那个位置，而洛锦凰的存在将会成为他最大的阻碍。
“可是我不想让她死。”
他推开何皇后眸色瞬间清冷了起来，这一刻他又是那个掌握他人生死的沈庭昭，而不是刚才悲苦不已的失意者。
何皇后眉头微蹙，她来东宫之前已经从御医那里了解了洛锦凰的病情，可以说是药石无医，他如今这般执拗并不是好事，反而有可能毁了他自己。
“我一定会找到救她的办法。”
沈庭昭行色匆匆地离去，可何皇后脸上的担忧却无限放大，果然不出一个时辰便听到沈东阳和沈庭昭父子大吵的消息。
“何必呢！”
洛锦凰得知沈庭昭和沈东阳的分歧后也是轻叹了一声，他想要在自己大限来临之前将北秦灭掉，然后利用整个国家的力量却寻找那些隐世不出的神医。
然而既然是神医又岂会被轻易寻到？
“殿下，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沈家的力量大多数都在陇北，而陇北这个地方百年之前也是苦寒之地，所以也不会有多少高人隐居于此。
“可你知道贸然发动战争，会出现多大的变故吗？沈家或许很强，可秦承恩也不弱。”
洛锦凰终究是曾经身居高位的人，自然知晓沈东阳心中的担忧，这极有可能会以招错落满盘皆输。
沈东阳终究还是没能拗得过沈庭昭，三个月覆灭北秦的口号便这样急速拉响，这在陇北上层也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那些御史台的人听闻此事之后连夜进宫，就是为了阻止沈庭昭的无脑之举，可惜两父子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主，任凭他们以命相谏都不起一点作用。
深夜，何皇后的寝宫内。
“你为何答应了他的要求？”
对于沈东阳最终答应沈庭昭出兵的事情，何皇后心中颇有几分微词。这个时候他情绪不是很稳定，贸然出兵若是整出大乱子又当如何收尾？
“他的秉性你我都清楚，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会想方设法让我答应，到时候免不得出现别的乱子。”
他如今虽然已经坐在了那个至尊的位置上，可对很多事情的把控还是相当的敏感，譬如处理沈庭昭的事情他素来都是小心翼翼。
“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他六亲不认。”
“……庭昭不是无情无义的孩子。”
“在你这个母亲眼中，他自然是千好万好。”听着何皇后护犊子的话，沈东阳摇着头笑了笑，“他也就在你面前才乖巧一些罢了。”
“你担心他影响到你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