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咱得快点回家,告诉大伙进山躲躲了,这些个坏了心得贼匪!”古安泽又惊又怒。
古王氏倒是一脸疑惑:
“你咋知道这些的?咱都在屋里睡着,离城门又远,会不会听错了?”
古天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求助地看向她爹。
古老二琢磨了一下,强势道:
“你不用管这些,只要知道听团团的错不了就行!”
古王氏被训的不明所以,转念一想:
我闺女是福星,又跟个厉害的师傅学本事,肯定知道的多,多听听闺女的没坏处。
骡车大概跑了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们才进了大鳌村。
古安泽让王氏把骡车牵回家里,并嘱咐给加些上等草料。
递过缰绳,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大伯里正家,仓惶间叫醒里正,还找了个铜锣猛敲起来。
古里正被气了个够呛,他年纪大了,难得睡踏实,天还没大亮的就被这么粗暴的叫起了。
问二侄子出啥事了?他也闭口不言,只道等人来齐了再说。
村民门听着炸耳的敲锣声一阵不耐,三三两两披着衣服、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古安泽到底心里着急,大吼道:
“我只说一遍,那些慢的你们自己去问大伙吧。
出大事了,爱听不听,我拼命回来给大家报信,自己家东西还没收拾齐活呢!”
这话一出,倒也没人再抱怨,大伙三步并作两赶紧围了过来,就这么站在里正家门口。
本来里正还想安排村民去祠堂说,古老二也出声阻止了。
他猛地灌了口水袋,急道:
“没时间了,我刚从镇上逃出来,桓王和燕王的人在镇上打了起来!
我当时躲得近,听见桓王的人说他们要进镇征粮。
虽是如此说的,可我看他们见人就杀,根本对方不管是不是平头老百姓!
怕要不了多久就到咱村了,大伙快收拾东西躲躲吧。”
说完他就准备往家去,却被古民丰拉住了询问有多少人。
古安泽说天太黑,看不太清,怎么着也有好几百人。
大家伙一听这么多人也慌神了,可是这往哪里躲合适呢?除了大鳌山内里,其他地方哪能藏住许多人。
也有些村民想:
说到底是征粮,实在不行就给他们些,镇上那些人很可能是不交粮被杀了。
哎,你说你跟官府抗什么,只要不征兵丁就谢天谢地了。
再说王爷的兵马,定不会胡作非为的。
不管众人什么心思,倒是都回家藏粮食、收拾东西去了。
古家的大宅里,古老爹估算着:
从村里到镇上六十里,那些所谓征粮兵,天一亮估计就会从镇上出发。
他们一定会走大道前往各村,也就是说,自己最多只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了。
家里的牛车和马车已经装满了粮食,地窖里还剩下不少,古老爹偷偷让小孙女收取了一大半,床底下的两缸食物因为不易被发现也就没动了。
古老太让古安泽和王氏两口子先去休息,又安排小吴氏和张氏烧热了两口锅,将家里所有的小麦粉都蒸上了。
老爷子则安排古家兄弟收拾完几件农具,又让他们将之前就准备好的水囊灌满水。
中公的东西收拾完之后,各房又开始拾掇自己屋里的东西。
小吴氏踌躇半天,去找了古老太,她实在是不放心娘家。
希望老太太能跟自己一起劝劝公爹,让相公去趟吴家报信,通知爹娘他们一起逃。
古老太自然理解儿媳妇的心情,那毕竟也是她的娘家,想了片刻,就硬着头皮跟故老爹提了此事。
谁知却被老头子一口回绝,还问她:
那你舍哪个儿子去报信?儿子们都去了丈人家里,十有八九是来不及赶回来的。
那些个家当、口粮和小孙子们进山要靠谁?只靠咱两个老的和老二嘛?
古老太别无他法,只能和小吴氏偷偷抹了会儿眼泪。
古王氏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娘家就在本村,早早便收到消息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各房基本都收拾完了东西。
古老爹安排自家儿子们将牛车、骡车赶到里正家门口,等着看看有没有其他村民愿意一起进双鳌山内部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