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说“商人逐利,有心人少。”
或许在漫长时间的天地当中,经商之人大多只是为了谋一己私利。礼仪律法,天理人伦,都比不过腰间揣着的真金白银。
如果有五成的利润,他们就会铤而走险;有了十成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律法;而如果有三倍的利润当头招摇,他们就敢冒着天降断头刀的危险,要么血赚,要么血溅。
虽然没有走过多远的路,也没有见过多少的人。不好说世间人大多如何如何,也不好说天下就是这么一个天下。但是商人重利轻离别,天下事重不过黄金万两的心思,他还是知道的。
有时候温子念便在想,为什么在有些人的生命里,人与人之间就非得要论一论高下,较一较长短呢?
可能是读的书太少,走的路太短,见过的人又太少吧,温子念便想不清楚,也就不知道如何才能在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世界里,活得痛快且自然。
既不知,那便且行且念,一边走,一边看。
端上一言堂名下唤作客满楼里的碗,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思绪,都被满桌子的美味冲得烟消云散。
人间如何如何不好说,不过这些山珍海味,温子念还是很喜欢的。
如果能端着喷香的米饭,摆满菜肴,再泡上一壶家里大柳树的茶。让饭香、菜香、茶香充斥着空虚的心灵,也许找莫真的事情也可以放上一放。
不等他开口,左修竹便夹上一筷子鲜嫩的鱼肉,笑呵呵道:“老弟啊,你明天有事儿吗?”
温子念将鱼肉送到口中,眯着眼睛咀嚼,闻言睁开眼,望向左修竹说:“有啊,怎么,堂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哈哈哈,和子念兄弟说话就是省心,来来来,先敬你一杯酒,喝完咱慢慢说!”
三杯佳酿入腹,温子念有些飘飘然,左修竹见状再度举杯:“来来来,老弟儿,咱不醉不归。”
温子念摆摆手,大着舌头嚷嚷着不行鸟不行鸟,再嚯就要着翻嗷。
左修竹那里肯放过,不能带你找小姐姐谈心,还不能把你放翻?
至于什么符石符师的,喝大了整个九州都是我的,还在乎一两块小石头做什么。
是夜,温子念轻轻放下不省人事的左修竹,打了个隔,连忙捂着嘴巴夺门而出。
床榻之上的左修竹低声呢喃:“来兄...兄弟海量,哈哈哈,明儿我就帮你发...发布悬悬赏,找小...小莫...莫......哈哈哈,嗝~”
“醉卧美...美人膝,醒掌天下事——咦,我的美人儿呢?嘻嘻嘻,子念兄不厚道——”
事实上,左修竹心心念念的美人儿,只是突然间喜欢上的客满楼里的桌子,一趴便是一整夜。
事后左修竹问起,温子念说人力有穷尽时,他一个人背不动两头...个人。
那其他人呢?
哦,被某些人撵出去了,说他今晚要趴桌子,谁也不许劝他。
次日清晨,左修竹按着发胀的眉心,皱眉不语。
他不语,可有人想说话。
大门外人头攒动,本该在春晓社里听相声的贵宾们,怒气冲冲将看门的伙计扔到街上,卷起袖口大骂:“姓左的,滚出来,今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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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符师,就把你这一言堂砸咯!”
“对,砸咯砸咯都砸咯。”
不等左修竹发话,温子念扶着楼梯缓缓走下,说道:“听说...有人找我?”
众人闻言,抬头望去,嗤笑道:“那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冒充符师?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哦,是吗?上一个这么和我讲话的光头,坟头草都已经比我高了。”
“哈哈哈哈,大言不惭,你说你是符师,来来来,爷爷这里有块我也不知真假的石头,你且看看是个何物。”说话之人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个形似人脸,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温子念狠狠一丢。
砰——
想象中的血肉横飞之景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拳头大小的石头尚未触碰到温子念的衣衫,便在一声爆响中化作齑粉。
那人楞了楞,不敢置信的闭上了嘴巴,额头瞬息之间遍布密集的汗珠,心里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不过落在一行伙伴的眼里,这个活计可真不厚道,耍得这么一好魔术,居然藏头掖尾不露两手?
不厚道不厚道,但是看在你奚落这小毛孩子的份上……
哈哈大笑,吹着口哨嚷嚷着再来再来。
温子念冷笑,丢石头那人满头大汗。
指了指吹口哨的几人,温子念淡淡道:“你们可以滚了,老子不做你们的生意。”
“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说不做你就不做?一言堂你家的?还是大威九州你家的?”
对于这种沙雕,温子念觉得一肚子的典籍里,找不出一句问候的话语。
吐槽一声写书的人也真是,难道骂人的文化就不值得传承传承了?
骂来骂去不过几句朽木不可雕也,丧家之犬等等,便找不到话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