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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他比你更惨

“这——”林曦面露愧色,“只怪小子多嘴多舌,无意间提起了老国师的谶语,二舅舅似乎受到了打击,情绪崩溃掩面而去,荣国府一直都是二房掌家,我以为他们知道……”他越说越小声,脚步悄悄后移,不安的偷觑着贾赦的脸色,一副犯了错误心虚畏怯的模样。心里却在波澜不惊的盘算着,如何趁热打铁把这位也给忽悠了。

贾赦是由初代老国公夫妇亲自教养长大的,虽然性子混账,好色自私,但跟迂腐木讷的贾政比起来,还算有几分心机城府。他脸上刹那间闪过惊愕,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挥手让丫鬟退下,面无表情的盯着林曦,“文渊候去世时,你父亲林海还是总角小儿,没想到他了解的事情倒还不少!你呢?你小子又知道多少?”

“老国师断言说大舅舅注定是个酒囊饭袋、膏粱纨绔,可这人生短短几十载,若能一辈子做个自在的纨绔富贵人儿,那也是难得的福气!”

“这话听着顺耳,你年纪轻轻看的倒是通透,不像有些人,得势便猖狂,还真把这荣国府视为囊中之物了!”

林曦苦笑着叹了口气,“二舅舅是读书人,一直心高气傲,现在骤然得知老太爷越过您把国公府交托给他,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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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器重,而是......。二舅舅一时之间怕是难以接受,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这是同情他了?哼!全京城哪家的嫡次子能够像他这般入主正房,风光主事?他贾存周该知足了!”

林曦咬着唇眼神飘忽,明显就是有话要说,却嗫嗫嚅嚅有所顾忌。

“你小子想说什么?准备给二房做说客?”

他讪笑着摇摇头,略微犹豫了一下,进前两步神神秘秘的问道:“您可曾听说过仙人历劫之事?”

贾赦不耐烦的横他一眼,“有屁快放,不放滚蛋!”

林曦梗了一下,这老头儿说话有些粗鲁啊!于是也不再绕弯子,直接爽快利落的说道:“那位老国师生前曾沟通天地,悟到了一丝玄机,据说是上界一干风流孽鬼在百年内会下世造历幻缘,届时会有异事发生,不过这些人入轮回是为了却风月孽债,不能够沾染官禄仕途,与国事无碍,甚至因为是历劫,还可能会福浅命薄、坎坷一生。我听说二舅舅的嫡次子是含玉而诞......。这不正是应了那个预言?他将来恐怕是注定要远离仕途,历经人间悲苦、潦倒一生。能够有出息的珠表哥也已经英年早逝......,二舅舅这运道着实有些凄惨啊!您就发个善心,让他过两年逍遥日子吧!”

贾赦‘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事儿也是文渊候生前透露的?”

“您真的从未听说过吗?当年在场的重臣皇亲不少,我祖父也在其中,亲耳听到了老国师的预言。您不妨想一下,含玉而诞的异事出现在武将勋贵家中,朝廷为何没有丝毫忌惮?甚至你们府里对外大肆宣扬时,他们依旧熟视无睹。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隐秘,许多勋贵家主包括王家和史家都知道此时,只是涉及老国师,没人敢在外面提及而已。唯独您府上有些奇怪,老太太和二房似乎都不知情,还对宝玉表弟寄予厚望。我还以为是您故意瞒着他们呢?所以这件事我没敢告诉府里其他任何人。二舅舅好歹还关注几分孙子和庶子,可舅母却是把宝玉表弟看作唯一的命根、眼珠子,倘若得知表弟以后命运多舛,她一准儿会疯魔。说不定迁怒起来还会撕了我。外甥我胆子小,大舅舅可千万别出卖我。您最好还是佯装不知,也别告诉老太太,她年纪大受不得刺激。”

贾赦被这突出其来的消息惊到了,宝玉还真是个有来历的?只是这个仙人劫难来时会有点儿惨?王家和史家都知道,却没人告诉老二两口子?臆想一下老二知道后的反应……,他是眉欢眼笑,神怿气愉。人啊就怕对比,知道你比我更惨,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曦怕他得意忘形,行事更加嚣张。就打算先给他套个‘箍’,“今儿咱们甥舅俩私下叙话,我再给您老透个信儿,宫里的大姑娘已经承了宠,受贾家祖宗们的阴德庇佑,皇上有意封大姑娘为妃,只是恰巧东府出了丧事,封妃的旨意被压下了,不过这封妃是板儿上钉钉的事,只是会晚几个月而已。您这亲大伯很快就是皇亲国戚了,琏表哥也会成为国舅爷。眼看将要富贵盈门,犯不着再跟二房较劲儿。唉!我还真的有些同情怜悯二舅舅,两个嫡子,一个病死,一个是注定要受苦历劫。纵然府里迎来了泼天的大富贵又能如何?他不像大舅舅这般福运深厚,顶多能受用个两三年,这最后得利的还是您和琏表哥啊!”

“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让我好好想想”……

贾赦今日郁气散尽,心情颇好的备下酒席,与新认的外甥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林曦饥肠辘辘了许久,终于用上了饭食,抚慰了空空如也的五脏庙,也不枉费他一番巧舌,为了贾府安宁绞尽心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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