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和两人并列坐在后排，对着敲击数字键就会哒哒直响的老人机，在联系通讯录里一个熟悉现在还不算熟悉的联系人。
“对方回：本人忙线，有事请留言。”大可能……差一点忘了，如今时间线的她还在念大学。
“等一下。”医生叫住了开车的司机，让司机停车在了路边。司机脚踩刹车将车泊在公交车站旁边，看向后排的乘客，顾宇示意多停留的时间作为费用他会支付。
路边的育才区最大的购物商场，顾宇的服装店开在一楼与红绿灯路口相反的最拐角口里面。
很明显的，虽然他的地理位置是全中心最偏僻的地方，但顾宇的第一眼神一定是注意向那里的，只是没有想到，与他同行的医生注视目光同样如此。
店门口没有过多的装横。中心统一的落地玻璃窗，玻璃上贴着一张不算大火红色却又非常醒目的海报，一件两百，三件四百。剩下的是倒挂着的各种各样的帽子银质项链和眼镜，玩具熊模型站在不规则形状的站台上，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塑胶玩偶，打怪兽的奥特曼……光从店面看，是一家名副其实的玩具店。
顾宇看到门口的两个垃圾桶里，干垃圾桶里塞满的还是昨日客户光顾后拆掉的标签和一些装衣服的塑料袋，湿垃圾桶里空空如也。
医生大步流星地走向服装店，律师跟在他的身后。服装店的灯牌是一只手勾手指的动作，衣服一律没有标志。
顾宇打开了原本今日打算紧锁住的大门。
医生走进店内。
当初警察抓顾宇的时候，医生和律师应该就在另一辆的警车内，大概知道他是这家店的老板。
医生买走了一件长袖的纯白色汗衫。
【顾客幸福指数50，小店幸福指数小店名称：初级小店】
【主线任务：已过期】
【支线任务，完成一名顾客的心愿，状态：未完成】
【顾客幸福指数-50，小店幸福指数小店名称：初级小店】
【主线任务：已过期】
【支线任务，完成一名顾客的心愿，状态：未完成】
开店手册闪屏特别关心消息，一直以来，并不是所有光顾的顾客都会提升幸福指数，这是常事。如果哪一天幸福值不升反降，虽然也没人知道开店手册的秘密，因为只有顾宇拥有它，但知道真相的人大概都会惊讶地挑起眉毛，发出“嗯……?”类似的疑惑。
“付现金。”
“一件两百。”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但顾宇还是看见医生看了一眼挂在上排衣架的运动状视而不见，郁闷了一阵。
“停车的钱。”医生指了指多出的二十块。
顾宇没再说什么。
众人回到车内。医生直接把新买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一行人到了学校。
顾宇带着他们一路走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通向办公室的走廊中，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整栋教学楼安静，办公室的大门紧闭着。似乎没人去疑惑为什么两日没见过教导主任了，也没人奇怪，或者说是要去找他证明他还在。毕竟他平日里的“壮举”给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幸福值扣了，什么时候，昨天晚上，哪个顾客，为什么还会扣的……”推开门，打开灯。关掉手机手电筒的顾宇走到只剩一张椅子的办公桌面前，把手机塞回了上衣口袋里，桌子上破损的玉龙缺了只角，
顾宇的双眼落在办公桌的柜子。
“随便。”医生掏出了一张身份证件，某人不仅是医生，竟然还是一名警察，所以他一直是便衣？伪装了身份。
顾宇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拉开柜子。
“我摊牌了，其实我是针对两起案件的专案组组员，为了调查案件的真相，我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医生毫不惊讶地说。“其实我们专案组也对此次案件众多疑点充满了疑惑，如果你真的有个合理的解释摆脱嫌疑，我们很乐意听听。”
“我跟你过来过来就是听你坦白的，希望你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医生说话的时候始终面无表情，穿着顾宇衣服店里买来的纯白色汗衫，他说话的样子就像是一名在等着罪犯为自己辩解的警官，但他此刻的样子较之又有些细微的不同。仿佛是等着某人施展手脚，对辩解这件事早有了预料。
顾宇突然一种被闷在鼓里的错觉，思绪混乱。被警官看着，有一种自己是学生要去参加比赛被老师寄予厚望，还是那种大型比赛，自己是个很厉害很有潜质拿大奖的学生的错觉。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可他没有错，问心无愧，之后他怎么都能找到再解释的理由。他为什么不多点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