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的思绪被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打断,与文相对视一眼,二人双双朝内室而去。
文卓费力睁开眼,没想到入目便看到了自家老爹和一个轮廓隐约有些熟悉的少女。
“卓儿,秋公主呢?”文相焦急道。
文卓心中一凛,这才想起秋公主的托付,眸中带了一抹急色看向自家老爹。
文相:“这位是凝公主,是凝公主救了你,否则你小子如今就化成灰了。”
文卓惊讶看向沈凝:“凝公主,竟然是您...秋公主她很想您...”
沈凝:“你可知金秋去向?”
文卓:“金秋被贴身暗卫救走了,不过她有句话让微臣带给公主,父亲,请您先回避。”
文相:...
片刻之后,沈凝面色如常的出了文相父子暂时下榻的营帐。
文相等在外面,不曾走远,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识趣的没有多问。
沈凝:“本公主会代为照料文公子一阵子,大人回到大齐后这样说...”
文相大惊:“这...这怕是要引起两国动乱了...”
沈凝笑笑:“无妨,如今也只有浑水才好摸鱼了,你只管这样同父皇母后说。”
文相仍是犹豫,却忽的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这也是孤的意思。”
宋晏背手而来,闲庭信步,不怒自威。
许是在军营,少年身上凭空添了一层杀伐之气。
“告诉齐国帝后,大盛,无所畏惧,此番你大齐之人在我大盛国土之上自导自演,加之从前种种,若不能给孤一个令孤满意的说法,那就新仇旧账一起算。”
文相独自在夜风中站了不知多久,终是摇头一叹。
他想问问儿子究竟同凝公主说了什么,以至于凝公主的态度在那之后突然又有了变化。
文卓像是故意躲着他一般,每到他来时,他必是在昏睡不醒。
如此,又过了五日,文相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就带着余下不多的人急急踏上了返程。
一处恰好能将官道尽收眼底的山坡之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迎风而立,马背上之人正是沈凝和宋晏。
“殿下,若背后之人真的是我父皇,您会对大齐宣战吗?”
“会。”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他根本不必非要去确认那个答案,之所以这般...
宋晏扭头看了看身边并肩而立的少女,眼神中带着种从容不迫的温柔。
“阿凝就不但心你自己?”
沈凝笑笑:“殿下难道是会将我绑上战车?还是会杀我祭旗?殿下不屑于此,我性命无忧,何惧之有。”
宋晏:“你倒是信任孤...”
沈凝:“殿下,赛马如何?”
宋晏望了眼天色,的确该回了,崇王那边的消息也该回来了。
“驾!”
“驾!”
马蹄扬起飞扬的草尾,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绝尘而去。
之后的几日,一切皆如宋晏预料的那般。
虎威将军经不住酷刑,招出了崇王,直到招供,他才知道原以为被自己牢牢拿捏在手中的四大副将竟让都TM是太子殿下的人。
枉他自诩叱咤一方多年,到头来竟然是个光杆司令。
可惜,虎威将军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按照崇王吩咐行事而已,不过却招出了山寨密道第三条到底通向何方。
原是一处铁矿。
白祁:“殿下,崇王有铁矿在手,必然打造了无数兵器,要不要先派人去将那处地方拿下?”
宋晏却是笑笑,顺手递了一张信笺给他。
白祁接过一看,登时面露喜色:“殿下,那东西研制成功了。”
宋晏点头:“孤的神机营,必须人人会使燧发枪,下一步,所有的麒麟卫也将配备此物。”
白祁想到那个场景,心头澎湃:“恭祝殿下,殿下一统诸国,指日可待。”
宋晏唇角勾起一抹凛冽的弧度。
他不要诸国,他只要曾对宋氏皇族犯下血债的人,以所有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