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悠之确实尽力了,张力言修为四阶友神阶,哪怕在被骆家蛊惑夹着要挟之下,做了许多违背本心之事,张悠之仍然倾尽全力,想要为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位,算不上绝顶优秀,但一定算的上家族砥柱的侄儿,争取出一席家神之位。
张天觉与张起出事的第二年,心如死灰的张起,拖着病体,拎着壶酒,独自找到张力言。
除了与张力言说了些昆仑之中,他与天觉遇事时的一些具体细节之外,更多则是在劝戒张力言:“家族崛起之事上,莫向外求,我们这一代人溃了,还有张列张勋他们,天门骆家,当断应断。”
张起这番话,当时在场听着的还有张力言的妻子,张勋的母亲,骆琴心。
听得大哥当着妻子的面,似吩咐,似告诫,张力言仍然只是笑着回答:“大哥莫非是要力言杀妻弑子?”
“与妻子何关?”张起彼时只是冷冷地看着张力言。
“无关。”
“可断?”张起继续追问。
只见张力言缓缓撸起自己的上衣,将肋间皮肤上一个泛着青光的圆点,展现给对桌而坐的张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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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杀之毒?”张起皱眉。
张起与张力言的掏心掏肺,此问之后,换来了张力言的开诚布公。
“与琴心无关,她全然不知。良杀只是个手段,为家为族,死则死矣;主要是好死不死,骆家当代家主,亲自与我当面沟通,大哥,您也知道,我只是个骆家不知道隔了几代的分家女婿,骆家又恰巧是躲过青黄劫的家族之一,勋儿能不能在骆家的辅佐下当上接替老祖位置的家主,对我而言不是那么重要,反而是允诺接下来无论是我张家外部所营生的商业,还是内部的修行资源,给出来的条件都太诱人了,仿佛我们张家在我躲在暗处的运筹之下,重新崛起就在明天。大哥,我向你保证,嫡脉张冕请出本命神之前,我负责维稳骆家对我的控制,能占的便宜不能放过嘛。若张冕成人之后,仍无本命神显灵,就当我力言,为家族,物尽其用了。”
这一番谈话,张力言知道,必然会去往老祖张悠之的耳中,只是他在乎么?不在乎的,这种修行天才和高阶修士仿若真空的大环境下,所谓,富贵险中求,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终究都是会死的,怎么活,可以自己选,怎么死,也能自己选,对于张力言来说,夫复何求?
就这样,在张悠之透支力量,甚至伤及根底的情况下,都没有为这个说不清聪明还是糊涂的侄儿争取到一席家神之位。
张勋恨家族吗?他怎么会恨这个自己父亲用尽心机都想着能够使其蒸蒸日上,重新崛起的家族?那是父亲谈笑间便逝去的性命。
张勋恨老祖吗?他不恨,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老祖在很早以前便知道了一切,张起拖着病躯在家中的对饮,更是老祖示意下的一次劝戒。不然什么人?什么事?能够驱使得了心如死灰的张起?
张勋恨自己嘛?他也不恨,他纵使在祖堂大院前的坡下,仍然劝告,或者以当时张勋的语气和表情来说,算是央求父亲回家,从长计议,却并未奏效。
张勋知道,父亲此举,相较于给家族,给老祖一个交代,更贴切的来说,张力言是想给他自己一个交代,给这个情愿被人控制,顶着串通外人,共谋家族继承之事的骂名,都想要家族能够崛起,这一系列所作所为一个交代。
更是给张勋安心继续呆在家族之中,延续张力言的意志,一个交代。
张勋站在祖师堂前的空地上,从山上往山下看去,黑暗带着寒冷在他身侧,山下点点家灯,仿佛引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