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走漏,萧家五爷逃婚的流言传开,闻阁老听闻消息拍案而起,冒雨驱马车登安定候府大门。
正当闻阁老与萧老太爷在德忠堂上唇来舌往,剑拔弩张快要谈崩的时候,一名下人欢天喜地来报萧五爷回来了。
萧执满身泥泞步入德忠堂,双膝跪地,对着老太爷和闻阁老方向连磕三个响头,在二老诧异的目光下默然起身退走。
回到自己居院,脚刚迈进院门,在三夫人和院里一众奴仆们的惊喊声中,萧执轰然倒地。
洞房花烛夜,萧执喝得醉醺醺,早早被人扶进洞房。房里只余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一室的静谥。
坐于床边,一直怀着无限憧憬,激动不安等着夫君为自己掀盖头的闻筱然未料自己的新婚夜是这样寡淡的情形。
确定新郎是真醉而不是装醉,闻筱然自已除了红盖头,先打量满室的红装锦绣,最后目光落到身旁竖躺着的人身上。
看着看着,闻筱然不禁心跳加速、脸颊绯红,眼前人体魄是这样刚健,面容是这样俊俏,其因醉酒而泛红的脸好似玉石染了胭脂,睫毛密又长,唇薄而有型。记得他笑的时候,是那样璀璨明亮,让太阳都失色。
自数月前,在国子监祭酒蒋府花园瞧见与蒋家二公子朗声谈笑的萧五爷后,便已打定主意非他不嫁。经别一年,曾经那个略带脂粉气的少年郎已蜕变成英睿神武的阳刚男儿,浑身散发着令人深深迷恋的魔力。可是,当日颇费心思出现在他面前时,再度面对自己,萧五爷谦恭有礼,眼波十分平静,不似从前流光溢彩。
无论如何,总算等到了这一天,有情人终成眷属,闻筱然满心欢喜。为尽守妻子的本分,为使五爷睡得舒服些,闻筱然从床边滑下,蹲下身,伸出两只保养得如水葱般润嫩的小手替五爷脱去脚上靴子。
使尽浑身力气将五爷两条腿抬放到床上,手伸向五爷腰间束带时,不禁再度面红耳赤,骤然停顿了片刻,捻了捻手里并未渗出的汗,思虑了好一番,这才壮着胆子上前将腰带解了,褪新郎服的时候,不免要搬弄五爷的胳膊。
萧执原本发着烧,又空腹喝了许多酒,浑身不舒服,整个人昏昏沉沉,被人搬弄后无比烦燥,还有些恶心想吐。
“锦儿,我难受……”萧执嘟囔着翻了个身,胳膊甩到闻筱然身上,感觉到身旁有人,自然展臂将人揽过来,将头依附过去。
闻筱然被五爷紧搂着,腿给人作了枕头,不曾与男子如此亲近,心里羞涩又惊慌,下意识伸手推拒五爷并声言:“五爷,让我替你褪去外衣扶你睡枕头上,可好?”
萧执闻声忽地坐起身,定定看着闻筱然的脸。看得闻筱然紧张、悸动,又有些期待。
“五爷,你醒着的么……”
“呕——”萧执忽然偏过头吐一地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