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其实也摸不清楚怎么就难受了。大概,是她羡慕了吧,这样的情感,在一夫一妻的现代都瞧不见,更别说是男尊女卑的大清朝。
明婚正配结发夫妻,未能相守一生,却是彼此的唯一。美的像是泡沫似的,是温酒一辈子也羡慕不来的。
“好好的,”四爷应了一句:“爷让他好好的就是了,保证留他一条命,你可别哭了吧?”
温酒听了四爷这话顿时一愣,也不知怎的忽而就笑出了声,见四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温酒忍不住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爷真好。不过,不要被酒儿影响了。酒儿是女儿家的小心思,可别影响了爷做正事。”
四爷又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把红烧肉的盘子往她跟前推了推:“还要不要吃些?”
温酒点了头:“好,爷也吃。”
…
从温酒的房间里头出来,四爷忍不住问了一句不言:“她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听懂了吗?”
不言愣了一下:“主子是问,姑娘将画弄脏的事儿?”
四爷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并未说话。
不言道:“主子,刚刚奴才将画给刘瑜送过去,他开始执笔画起画来。午时餐食也用的多了点。如此看来,姑娘的法子确实有用。”
“爷问的是,你当真觉得刘瑜画的画很美吗?比起爷的丹青来如何?”
不言默了默,忽而道:“奴才不懂丹青,但总觉得姑娘并非说的是丹青。”
四爷皱起眉头来:“那是什么?”
不言也是僵着脸摇头:“奴才如今也尚未成婚,对女子的心思属实是不太懂。要不主子您去问问三爷?”
四爷皱眉思索片刻,忽而烦躁的摆手:“罢了。”
让他去问他那个三哥,还不如回去问温酒。
可仔细想想,他三哥那个德性,他身边的女子似乎对他格外钟情。兄弟里面仿佛好像也只有他比旁人更了解女子一些。
莫名的这脚步,不自然的就往三爷住着的院子去,只不过走几步之后四爷脚步一顿,转头奔着衙门去了。
忙碌起来总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四爷进了衙门,再抬头的时候,外头天都已经黑透了。
边上的九爷忍不住抱怨了句:“四哥,歇歇吧,再这么下去哥几个都累死了。”
四爷侧头看去,便见三爷九爷十爷神色间有些蔫蔫的。
没法子,刘瑜现在出了事,他跟前的大小官员一并再查。
晋阳城的重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四爷几人身上,他们要尽快的了解部署。
“那就歇歇吧,这些卷宗再有一日怕也就看完了,也不太急。”
这话一出,三人即刻欢呼。
三爷道:“老四,晚间要不去你那吃吧,让小弟妹做些果子来,好久没吃了。”
九爷连忙点头:“对呀四哥,我也念着好几天了。”
十爷也点头:“想吃鱼肉锅子,红汤锅子也行,现在就是在锅子里面涮点面条,我也觉得香死了。”
四爷瞧了一眼天色:“也可。”回头瞧了一眼苏培盛:“去看酒儿睡了没,若是睡了别叫她,叫安禄海准备着。”
回过头来又跟三爷几个人道:“如今天色尚早,锅子要准备一会儿,要不都先回去歇歇?准备好了派人去叫你们。”
几人此刻也确实是有些疲乏,当下便点了头。
四爷看了一眼三爷:“三哥。”
三爷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四爷:“啊?有事啊?”
四爷:“……没事。你路上小心点。”
三爷一脑门问号,但到底还是道了句:“谢谢啊。”转头就走了。
四爷出了衙门,慢慢往回走。
今日的月亮及亮,照在雪地上,恍若白昼,衣服上的图样都能看得清晰。
“刘瑜如何了?”
不言即刻回话:“晚膳是照常吃的,一直在忙着作画,倒也没什么异常?”
四爷点了点头忽然又问:“他的屋子在什么地方?”
不言即刻指了指:“他住在主屋。”
四爷台布便走了过去。
刘瑜自己住的地方其实也并不大,屋子里面的摆设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
甚至,那烛台还是龙凤呈祥的,一看就是用了几十年,上面的漆皮已经掉了,四爷争了争,这该不会是他成婚那一年,的东西吧,不言轻轻点头,爷说的是,想来这东这物件儿都是有些年头了,他的屋子里真的是没什么可看的,边上都是书房,四爷走了进去到底也是背着书房震撼了一下,他的书房里铺天盖地满满的挂着的全都是画像,无一例外话中全是他的妻子。
或静或动,或红裙翻飞,或白衣恬静。甚至还有穿着旧衣,带着斗笠,在种田的画像。
无一例外,细致的甚至能看清眼尾的那一颗泪痣。
“刘瑜的妻子已经过世近30余年了吧?”四爷问了一句,但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言回话:“”奴才细问过,已然过世整整三十年。”
其实他也是不懂的,但是因为不然早些时候来过刘瑜的房间,看过这样的景象之后,便隐隐约约似乎理解了温酒的意思。
良久之后,四爷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便打算出门,谁知一回头便见到三个脑袋从门外头往里头瞧,呵呵,那个老四我们就是过来看一眼看一眼,既然是被抓了,包三爷和九爷,十爷当下善善的进了屋子里头来,刚才一进门,三爷便忍不住,变精的张大了嘴巴,我的天哪,这该不会全是刘瑜一个人画的吧?
他拿起一副画像来仔仔细细的看,初二就红了眼眶,这话真是太美了,九爷和十爷也震惊了一下,但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四爷却又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三爷身上。
这是他第2次听人说这话太美了,而且他三哥似乎眼眶也在发红,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三哥如何看?
三爷只瘪着嘴说:“可惜了呀,太可惜了了。”
四爷忍不住拧起眉头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呀,九爷和十爷当下也很是好奇的伸过头来去看他三哥咋莫名其妙的还红了眼眶呢?男子汉大丈夫多少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