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就静静地在那里坐着,也成了这个氛围的背景色。李绣倒是还想逼逼几句,但李绘把把他拦住,第一句话出现了,“现在不适宜。”
“咳咳。”这一声让在坐众人都精神了起来,“不知各位假期过得如何啊?”他微拂长须,乐呵呵地看着大家,本以为下面一定是笑容满面,但只看到两三个人貌似还过得去,其他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不由得在那想:难道是灵鱼祭的将近让大家开始浮躁了,不想上课?那黛月也不应该啊。
他又扫视了一圈,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各位应是看着满园春意即将逝去,不忍将这春意错过,那不如上一节室外课,再怀念一下春色”。
几个孩子连蹦带跳地跑了出去,李绣见情况好似还是不对,回头一看,几人还在桌前自怨自艾,“正誉兄,你干嘛呢?出去玩啊。”说着就想拉住他,谁知道他一把推开说了一句,“你滚开!别打扰我!”李绣被推到在地。
李缘不肯放下佛经,便走上前去,一手拿着佛经一手拉起李绣。李绣一把搂住他,“三哥我们走,谁知道这个疯子耍什么疯”,如清也来到黛月桌前,“你没事吧,我看你的状态好像有些许不
对。”黛月看着眼前人,先是一喜,然后暗自嗟叹起来,想到父亲所说的那句话:“不成官,不为爵,满纸儿女情长,岂不荒唐!“不由得清泪两行,没有多言,跑了出去。“正誉……如清又看向他,完全不知道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你先去吧,我等会就来。”正誉也开始收了收情绪,在冥想的世界中对着自己发脾气。
如清见也没有办法,就跑出门去,想再问问黛月。
如清前脚刚走,几个太监就到了门口,“五皇子,不知您?”李绍望着窗外,正愣神,嘴里念叨着“若如大雁随风飞去,岂因寒秋独自悲泣。”他那条腿满是伤疤,不忍直视,行路也只能让太监抬着。
李绣看着李缘,只看见他双目无神,身上肥膘也少了两分,“三哥,你怎么了?”“你说人死后真的会永登极乐吗?”他扭过头来,两人双目对视,“罢了,你的生活本就是极乐,问你有何用。“转身就想离开,“不会。“李绣这时候突然开口,把李缘也弄一懵,“怎么说?
“你……极乐极为至极之乐,那何为极?物极必反,那极便是无,无情无欲便是极乐,而人本情兽,因情而为人,喜怒哀乐自不绝。虽然说死后不会极乐,但想必她的一生也是极为幸福的吧,她拥有着自己的信仰,还有着你。”不自觉间,李绍把心中话都说了出来,他一脸正经,好似往日调皮捣蛋的不是他一样。
“你……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李缘开始自嘲,“我本以为你是众多皇子中最不问世事的,结果到头来无用的只有我一人。”
“看透的是你,看不透的也是你,其实与你相较,我们都输上一筹。”李绣说到。
“那你为何?”
“其实我们是一路人,无心权势,而我只求自保,大哥已经许久没了音讯,我怕接下来又是当年三王之乱的情形啊。“李绣折下一枝梅枝,不见花,枝上没有新叶,甚至芽都不见。
“人死魂归,返得自然,是我痴了。”李缘叹出了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