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想挣脱手,他力气很大,怎么也挣不脱,急道:“你不要这样,你放开我,你抓痛我了。”
陈谦怀听到最后一句才松开手的,心头也是一阵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瑜撇开眼眸不看他,只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说完了请快些离去,这对大家都好。”
陈谦怀听了之后,默了片刻,才道:“我不知道母亲不同意,我同她说的时候,她并没有反对,我就以为……你给我一些时日,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家人同意咱们的婚事。”
林瑜回过头来,明明看起来十分柔弱的一个人,眼中还闪烁着泪光,却目光决绝而坚定:“陈公子,你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女,配不上你这样的人家,从前是我不懂事,从今往后不会了。咱们之间,相识一场,有缘无份,今日一别,就再不要相见了罢。”
陈谦怀心头一哽,手握成了拳:“说什么身份尊贵,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都是我说了才算!我陈谦怀此生没爱过别人,心中只有你一个,我说要娶就一定会娶!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没法阻挠我们在一起,你可愿意再信我一次?”
林瑜都不忍看他眼睛,他的真诚和决心她都看在眼里,可又有什么用呢?这种事情,本就不是努力就能达到。
陈谦怀见她沉默,知她不肯信,心口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咬牙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只管等着!”
说完,也不等林瑜再说话,起身就离去了。
陈谦怀这一打岔,林幻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林幻整个人直到回到家都是失魂落魄的,她也没问他们之间聊了些什么。
她自己都能猜到,陈谦怀再如何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年轻气盛,容易把事情想得简单,以为自己大闹一把,家里人就会同意。
如果大闹一场就能让父母妥协,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求而不得的感情了。门当户对之所以沿袭至今,自有它存在的道理,不会轻易被打破。
罢了,年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由着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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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寝殿内,大晋帝一身黄袍,站在摇车旁,看着里面的婴儿,嘴角含笑。虽年过半百,但精神状况极佳,瞧着只四十有余,身材稍胖,一小撮胡子在下巴处,到底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一身天威,由内而外,让人无法忽视。
朱昭仪依在床头,头上系着抹额,容态羸弱,却美人如画,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妆容,断不会让自己形容狼狈的模样被皇帝看到。
皇帝每日处理完朝政,就会过来探望幼儿,与她说会话,然后又回御书房,这两日都这般。
往日里朱昭仪能言能语的,十分开怀,今日却欲言又止,皇帝见状就道:“昭仪可是有话要同朕讲?”
朱昭仪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道:“皇上慧眼,一眼就识破臣妾心事,如此,臣妾就斗胆明言了。此次秋山一行,臣妾妹妹也一同前往,途中与陈家公子陈谦怀情投意合,臣妾瞧着那陈家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个值得托付之人,故想为他们向皇上讨一份指婚,全了这份好姻缘,也算是给咱们刚出事的孩儿积德。”
皇上闻言倒是稀奇的笑了起来:“朕记得那陈谦怀性情耿直木讷,半点不解风情,不会讨女孩子欢心,不想如今也坠入爱河,既如此,朕准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