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曾发生过什么误会,难道你们年幼的时候不曾有过真挚的情感和愉快的过往吗?”
“哈——”塞伦塞斯勋爵嘲讽着冷笑起来:“你果然不愧是她的女儿,装乖巧,装懂事,装可怜,现在又开始试图用儿时的情感来捆绑住我,但我要说,你可看错了我,我是绝不会被所谓的愚蠢的感情牵着鼻子走的人。”
对一个已经在心里把你钉在耻辱柱上并给你宣判了死刑的人,你是完全没必要再去解释什么的,因为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于是我不再为自己辩解,但是接下来塞伦塞斯勋爵对我的母亲进行了激烈的、长达好几分钟的批判,说她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最最忘恩负义的东西”“是令家族蒙羞的败类”,我忍不住提醒他一件事情:“尊贵的塞伦塞斯勋爵,这样污蔑一个早已去世的人,您觉得合适吗?”
塞伦塞斯勋爵原本正大声地辱骂着我的母亲,激动的情绪让他的胡子和头发随着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的,但我的这句话就仿佛一个魔法,让他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
一直没说话的塞伦塞斯夫人却突然开口了:“你是说,她死了?伊丽沙白·柯珀·亨特死了?噢天哪,这可真令人意外,她的年纪甚至比我还小,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怎么去世的呢?”
“她是八年前因病去世的,塞伦塞斯夫人!”
僵立在那里不动的塞伦塞斯勋爵突然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房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就这样,搜查我房间的事情最终因一无所获而告终。
塞伦塞斯夫人会怎样继续调查,宅子里掀起了一场多么大的风暴和动静我都已经不再关心了。
我把自己的画稿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叠放好,把衣服捡起来挂到衣柜里,正当我这样忙碌的时候,莫妮卡进来了。
刚才她全程旁观了整件事情的发生,她的冷酷和绝情让我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我已经对挽回这段友谊不抱什么希望了,然而她却一把捉住了我的双手,眼里饱含着热泪,情真意切地看着我说道:“我很抱歉,我太抱歉了,亲爱的珍妮,不,我应该叫你爱丽丝表姐。”
我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昨天还对我视如仇敌,上一刻还对我漠不关心的人,怎么一下子就换了张面孔。
“对不起,我知道今天让你受到了委屈,受到了屈辱,但这都是值得的,你和哥哥都太过小心谨慎了,有什么事情能比血缘亲情更加深厚的呢?爸爸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我相信他一旦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就一定把接纳你,让你获得你应有的的地位。你看,当他得知伊丽莎白姑妈已经去世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多么苍白呀,我想他一定后悔了,他伤心极了,所以他会接受你的,这一点我无比确定,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那么和善的绅士。”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莫妮卡,心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呼之欲出:“莫妮卡,你,那套首饰不会是你——”
“噢,是的,是我偷的,我把它藏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任谁也猜不到。但是现在我们别提那首饰了,它只是个道具,不值得一提。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你应该开心起来。天知道刚才看到你那副伤心绝望的样子,我的心有多么的难受啊。但是我现在告诉你,苦难都已经结束了,你很快就要迎来好日子了,你应该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