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好在长安这些年平安活了下来,后宫的妃嫔们也不敢小看了这个曾经懦弱胆怯的凤阳公主,这或许算是最好的方式了。
故里摸了摸怀中硬梆梆的异物,那是当年长安插在他头上的那个珠钗。
当时一己私心,没将这珠钗还给长安,这些年他日日藏在怀中,从未忘记这珠钗主人的音容样貌。
故里叹了一口气,也成大字躺在了长泽身边,看着天上皎洁的月色,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女孩的笑容像是印在他脑海一般,让他难以入眠。
“我们两个,不可能的……”
故里声音很低,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还是被身边的长泽听了过去,支起一只胳膊,侧过身想和他理论一番。
“我呸,怎么不可能了?你小子是高攀好吧,别不识好歹!”
故里无动于衷,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长泽忍不住踢了踢他,继续说道:“我妹妹是公主,公主好不!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哪里配不上……”
故里只是静静的听着,长泽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故里并不是不喜欢长安,而是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凤阳公主。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自卑的一面,长泽不忍看到故里如此颓废,动了动嘴唇,想说点安慰他的话。
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长安身为公主,若是嫁给故里好像是有些困难。
长泽瘪了瘪嘴,他从来不觉得门当户对有多么重要,成婚不就是两个人搭伴过日子吗?人家自己乐意不就成了吗。
这规矩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但身为皇室,历朝历代留下来的规矩不能废,朝里的那些老臣们,也不会因为他的只言片语就轻易放过他们。
若是真想走下去,前路确实坎坷……
长泽又躺了回去,两人瞧着天上的星辰,不知未来如何。
故里见他像蔫了的白菜,不由的一笑,“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哭丧个脸给谁看啊?”
长泽别扭的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我替长安觉的憋屈,跟你有什么关系?”
京城那么多适合的公子一个都看不上,偏偏放不下这个离开了五年,却一封信都不寄来的故里。
他就不明白了,这小子一穷二白的,也就脸长的好看了点,有什么可稀罕的,至于这么念念不忘吗?
这一侧身衣摆倒向了一边,正好露出了腰间的平安符。
故里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长安的手笔,这么些年了,刺绣的功课怕是一点都没长进。
想起那年误入长春宫寝室时,长安那被抓包了的小表情,以及那个被藏起来歪七扭八的护膝,故里轻轻笑出了声。
长泽正懊恼着呢,却听见身后这人还有心思笑,猛地又转了过来,狠狠的瞪了故里一眼。
“你还有心思笑?长安都已经及笄了,保不准什么时候,父皇就将她许配出去了,看到时候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
故里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长安,知道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人言可畏,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将那个高高在上的凤阳公主拖下水。
长安不应该和他一起遭受这些恶意。
只要心里的姑娘安然无恙,平安快乐,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