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向四周不停跳跃，周围静得可怕，杨子曦一脚踩入雪中，发出很刺耳的声音。
风声有了些许异动，从杨子曦的脚下忽然窜出一个人来，那人动作迅速将手中的剑仍向杨子曦。
师徒反应都极快，迅速朝两边躲去。
只是这一躲，就不得不被此人分隔开。
叶云昊剑已出鞘，指着面前的黑衣人：“是你。”
来者手聚紫蝶，浑身都被一股妖孽紫气包围着，诡异得很，“是我。只是今天，你的对手不是我，是他。”
杨子曦心中冷笑一声，是那个疯女人。
叶云昊反手将剑挡在身后，发出逆耳的声音，那人整张脸都被黑布裹住，上回好歹还露了一双眼睛，这回却是连眼睛都蒙住了，也不知靠什么来辨别方向。
那蒙面人迅速抬手，声音比这雪天还冷几分：“真可惜，本以为你不会多管闲事......看来你是留不得了。”
说完就朝叶云昊发难，杨子曦直冲上去想要替叶云昊分担，那疯女人却不让他过去，手一挥隔空就将他抓起朝万河谷里头扔去。
杨子曦坠入河中呛了几口水，更是冻得直发冷，怒道：“你这个疯女人！”
来者本还远在山头上，下一刻紫蝶闪现就出现在他面前，手中的长棍伸缩之下直抵杨子曦的心脏：
“疯女人？你可知道我是谁？”
杨子曦冷哼一声，从水中出来：“我当然知道。疯丫鬟，没想到你演技不错，装疯卖傻骗过杨家所有人。”
疯女人收起长棍，迟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前世的时候知道的。
杨子曦满脸嘚瑟：“我还知道你是焚魂教的圣女，打算用风雷琴复活前教主，还打算用叶云昊......唔！”
疯丫鬟的手从身体脱离，直掐上杨子曦的脖子，带上了几分威胁之意：“你是打算威胁我吗？谁给你的资本？叶云昊吗？”
窒息的感觉逐渐上头，杨子曦狠狠瞪着疯丫鬟，下一刻疯丫鬟再次将他扔进水里。
“你被他收做徒儿的份上，看来你还有几分本事，留着你还有用处，毕竟不朽山庄守卫森严，那个人不方便直接动手。”疯丫鬟厌恶看他一眼，将他抛出橄榄枝。
“你知道得这么多，谁告诉你的？”
杨子曦从水中探头而出，却发觉这水里比外头还暖些，冷漠瞥了疯丫鬟一眼：“小爷猜的。”
疯丫鬟满意一笑：“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暂时留着你，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好歹也是我养大你的。”
交易？
前世这个女人也是这样说的，什么交易，分明就是把他和叶云昊往火坑里推。
他“呸”了一口：“谁要和你们做交易，一群恶人。”
疯丫鬟轻笑出声，捂着嘴，“算了，既然你想叶云昊死在这里的话，这笔交易咱们就不做了。”
听到叶云昊，杨子曦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他是要让叶云昊安稳过完这一辈子，不是让叶云昊早早送命的！
“慢着！”杨子曦怒吼一声，“什么交易？你且说来听听。”
“你的人性，始终是你的软肋，不好。”疯丫鬟用指尖轻佻起他的下巴，“万河谷被焚魂教的人占了，这附近都是鬼魂，要不是我压着你和叶云昊绝对不会有命活着出去。”
她深呼一口气，背身而去。
“先离开万河谷，反正你们来万河谷也查不出什么事，不过在这之前......”
说罢，疯丫鬟转身一手抓住杨子曦将他丢出去，她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得先保证叶云昊绝对信任你。”
杨子曦尚不知她什么意思，下一刻胸口被刺穿的疼痛袭来，他的眼里只剩下一片血红，身后传来叶云昊低沉的喊声：
“阿曦！”
叶云昊握住剑，剑锋一转瞬间化出其余十几支剑来，直朝着疯女人和蒙面人刺去。
几个人拉开距离，叶云昊抱着重伤的杨子曦打开结界，不让那几个干扰，迅速点住了止血的穴位。
杨子曦抓住他的手，深吸几口气：“师父，涅槃蛊......”
叶云昊怔住，“涅槃蛊得我启用我才会替你死去，否则我是不会死的。”
虽说开了结界，外头的风雪还是大得很，疯女人的黑斗篷被吹得落下，露出里面那张绝美又妖艳的脸。
她不禁蹙眉看向身旁的蒙面人：“涅槃蛊？叶云昊怎么会有涅槃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蒙面人有些不甘心，“哼，你会唇语？他的涅槃蛊是多年前向我提起，我当时以为他是为了保住自身的性命，毕竟他继庄主之位才八岁，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护住外人。”
“你疯了？”疯女人面目狰狞，“涅槃蛊何其珍贵，你在不朽山庄难保不会暴露，你居然给他......哼，幸好他没有启动涅槃蛊，否则叶云昊就替那小子死了。”
“你安心，涅槃蛊的作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死不了。”蒙面人得意道。
结界内，杨子曦感觉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手却还是紧紧搭在叶云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