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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山海皆难平(下)

“谢谢。”林疏影心里纳闷,是谁那么无聊,玩这种把戏。

过了好一会儿,语音提示收到了李泽文的信息:

“我昨天晚上太突然了,不好意思。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慢慢考虑,不要有负担。”

林疏影把手机放在一边,没有回复。

拉着行李箱到机场在等候厅的时候,林疏影觉得还是要把话说清楚,不然又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林疏影拨通了李泽文的电话。

“我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我想要的是一份纯粹无暇的感情,而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做不到对我全心全意,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林疏影看着机场里人来人往,心里有点难过,但是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李泽文来到咖啡店门口徘徊,店里的人忙忙碌碌,却看不到她的身影,李泽文觉得这个城市变得没有一点活力,心里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

李泽文走进一个小酒馆,点了一瓶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瓶子空了,又叫了几瓶鸡尾酒,混合在一起倒进肚子里。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地,眼里落下一滴泪水,“拿酒来,给我酒……”恍恍惚惚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酒馆里开始做收尾工作,时不时有服务员过来提醒李泽文,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拒绝服务员的搀扶,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外。

天空中乌云密布,路人行色匆匆。文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一辆三轮车迅速的开过来,差一点就撞到他,司机骂骂咧咧道,“找死啊!”

吴均跟几个哥们儿在大排档吃烧烤,看到烂醉如泥的李泽文,脸上露出了一丝鄙视的笑容。

李泽文被三个肌肉大汉拖到了偏僻的角落,李泽文被一脚踹到地上,他立马起身冲上去使劲的揍还回去,几拳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另外两个高个子驾住他的双臂,李泽文寡不敌众,被揍得遍体鳞伤,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几个汉子迅速跑远了。

李泽文全身被淋得湿透,他吃力地站起来,双眼通红盯着那些人跑远的方向,举步维艰地向前走着,李泽文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是那么的远。

他走到公园里,在长椅上坐下来,奈奈从便利店里买零食出来,撑着伞回去,经过公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泽文感觉有人向自己这边走过来,他抬起头,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奈奈叫不醒李泽文,只好用力将他扶起来,李泽文靠在奈奈的肩膀上,奈奈回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眸变得深邃而迷人,一时竟忘了神。

回到家,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奈奈换好拖鞋,将昏迷不醒的李泽文扶到床上躺下,脱掉他的鞋子和外套,用毛巾擦干净他脸上的血迹和雨水。

母亲在一旁沉着脸,语气中充满责备,“你带他回来干什么?还嫌不够麻烦!”

“他伤成这样,又喝了那么多酒,我不管的话他就要睡大街了。”奈奈让母亲赶紧回房间去睡觉,“他醒过来,我就让他回去。”

奈奈看着李泽文伤痕累累的五官,握住他的手,“好好睡一觉吧。”

李泽文口中断断续续地说话,“不要走……”

【17】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李泽文的脸上,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摸摸沉重的脑袋,发现房间的装饰与平时不一样,这是哪里?

李泽文坐起来,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是……奈奈?李泽文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奈奈揉揉眼睛,莞尔一笑道,“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李泽文下床穿鞋,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自己身上又酸又痛,才记起来昨天被人暗算了……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喝了很多酒,身上到处都是伤。”奈奈担忧不已,“又发烧还吐了一身,我怕你有什么意外,在这里守了一晚上,天亮了才眯一会儿。”

“给你添麻烦了,其实你不用管你的。”

“你当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不管呢?你知道是什么人把你打成这样的么?”

李泽文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答案,“知道,只是没有证据……奈奈,谢谢你照顾我,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李泽文拿起外套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

奈奈追出来拉住他的袖子,依依不舍地说道,“不要走……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我当初不应该走。”

李泽文回头看着奈奈泪流满面的样子,于心不忍,“你离开是为了治疗身体,不要自责,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有缘无份,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从钱包里拿出奈奈的照片还给她。

如果是以前,李泽文看到奈奈伤心,他会立马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奈奈,自己会一直陪伴着她,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他不能再把自己的感情分给她了。

母亲出去买菜回来开门看到他们,李泽文礼貌性的打招呼,离开了。

奈奈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挽留住李泽文,她的身体失去支撑力,瘫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虽然我是不婚主义,理解不了你的感受,但是我觉得,如果你真的考虑好了,就去找她把话说清楚,错过了还是好可惜的,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听到了朋友大宇的建议,李泽文信心满满地打开导航系统,行驶了十几个小时以后,他来到了练市,悠闲地兜兜风,看着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李泽文明天早晨都会去江边跑步,走过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小巷,走进小吃店,居酒屋,只希望能够与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相遇在某一个街角。

李泽文挽起裤脚,赤脚踩在沙滩上,海边的人们尽情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李泽文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倩影。

海风中有淡淡的咸味,林疏影手里提着鞋子,踩在清澈的海水中,满怀心事的漫步着,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和裙摆,同时也打乱了李泽文的心情。

李泽文健步如飞,大步跑到林疏影面前,他露出一个温文儒雅的笑容,“我好想你。”林疏影喜极而泣,两个人终于敞开心扉,幸福的拥抱在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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