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庭笑道:“打过两场擂台,有些疲惫。再说,你看看她都喝成这样子了,我还能留下去吗?”
白贞庸一琢磨也是,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便替杨厅长多留费先生了。今日怠慢,来日杨厅长一定登门道歉。”
费景庭只摆了摆手,便拖着符芸昭走啦。
还好费景庭没骑自行车,所以拦了一辆黄包车,好说歹说将小姑娘推上去,吩咐车夫往回走。
已然醉了九分的符芸昭上了车也不老实,先是往费景庭怀里拱,被推开后又抱住了费景庭的胳膊。
小嘴一张一翕喷吐的全是酒气,嘴里还在胡说八道:“景庭哥哥,你看我长得好看吗?”
“好看。”
“怎么个好看法?”
“肤如凝脂、眉目如画。”
“咯咯,文绉绉的,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夸你皮肤好,生得漂亮。”
“咯咯咯,我当然漂亮啦!”符芸昭骄傲道:“寨子里都说我长得好看,不然我那黑心叔叔也不会总想着把我卖个好价钱啦。”
费景庭抽了抽胳膊,没抽动,无奈道:“你放开些,我胳膊都麻了。”
“就不!”顿了顿,她又笑着说道:“景庭哥哥,那你喜欢我吗?”
费景庭只当是醉话,顺嘴说道:“最喜欢你啦。”
“真的啊……那怎么喜欢啦?”
费景庭说道:“我们家就我跟我弟弟俩孩子,我弟弟太古板,小小年纪跟个老学究一样,无趣。我就想要个活泼点儿的妹妹。”他看了一眼符芸昭:“要不你当我妹妹?”
“哼!”符芸昭却是生气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嘶……怎么还咬人?你属狗的啊!”
“我属兔的!”
费景庭纳闷了:“哦,兔子急了所以咬人,问题是你怎么就急了?”
“不要告诉你!”
这气生得莫名其妙,费景庭一时闹不清楚小丫头这是闹得哪一出。琢磨着许是喝多了在撒酒疯,没准到家就好了,他便没在意。
等到了家,符芸昭却是摇摇晃晃自己往里走,硬是不让费景庭搀扶。
“你都喝成这样了,就别逞能了。”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符芸昭嘟着嘴说完,手掐指决连连变换,下一刻,小白蛇从褡裢里弹射出来,落地化作另一个符芸昭,然后背着符芸昭进了房间……
还真自己能行啊,这法术简直就是为符芸昭量身定做的。
费景庭心中酸涩不已,他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遇上小白蛇这样的灵物呢?
也不知符芸昭到底喝了多少,亦或者是洋酒的后劲儿太大,总之直到晚饭时符芸昭也没爬起来。
费景庭中间看了两次,眼见小姑娘睡得瓷实,也就不再理会。
他趁着下午的功夫又蚀刻了一会儿玉牌,估摸着再有两三天便能完成。接下来便是计划着出门游历一番了。
费景庭跟黄明睿混迹这么久,道藏没少读,对于道家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自然了如指掌。他找出纸笔分省列出,最后发现江浙两地的洞天福地加起来足足有三十九处之多!
再算上途径的齐鲁,这便是四十一处,足够费景庭游历的了。
盘算一番,费景庭计划着坐船从津门离开直抵沪上,随后再一路北行……
他却不知,此时的隔壁房里,早已醒来的符芸昭正在用小拳头捶枕头。一边捶一边数落道:“臭景庭哥哥,竟然拿我当妹妹……谁家妹妹有我这么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买饭回来给我吃。”
符芸昭凑着咕咕叫的肚子有些挫败,她托着腮蹙眉凝思,搞不懂费景庭到底在想些什么。
良久,苦思无果,符芸昭烦恼地揪出盘在一旁的小白蛇,盯着小白蛇的眼睛问道:“小白白,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景庭哥哥只是拿我当妹妹。”
小白蛇吐了吐信子,极其人性化的竖瞳闪过一丝雀跃。
符芸昭顿时不高兴了:“不许说景庭哥哥坏话,他人很好的。”
小白蛇早生灵智,苦于口不能言,只能暗自吐槽:哪里好啦?一见面就要把自己炖了……
便在此时,院门敲响。此时天色已暮,却不知又是谁来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