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挖掘完了还不算,小报们又开始热炒究竟是费景庭厉害,还是孙禄堂老爷子厉害。
几家小报之间争吵不休,后来干脆开启了骂战。最后倒是有一家报纸提出,费景庭毕竟还年轻,恐怕比不过孙禄堂老爷子。
当即便有记者采访了孙禄堂老爷子,哪成想盘桓在武士会的孙禄堂老爷子面对记者问询,竟然认真地回道:“我跟景庭切磋过,不分胜负。但若真要拼死相搏,我恐怕胜不过景庭。”
记者当即兴奋得头皮发麻,当即跑回去撰稿,翌日便将老爷子的话原封不动地刊载出来。这下子不但是国术界,便是连带着京津二地都惊了!
好家伙,这费景庭竟然能胜得过孙禄堂老爷子!
孙禄堂是谁?公认的国术第一人,被人美称为武圣。费景庭赢得了孙禄堂,那岂不是他便是此时的国术第一人了?
蹭热点的可不止是国术界,转过天来,严休严先生接受采访,表示费景庭留在严氏女塾只是权宜之计,待下半年北辰大学开学,费景庭便会到北辰大学理学部任职教授。
此时也就是赶上正在闹罢课,不然一准有不少热血青年转而考取北辰大学。虽然然是时候不对,北辰大学的名字,也随着费景庭的赫赫威名,让这帮热血青年记在了脑海里。
后来又有小报找上了费景庭新居的房东,这才从房东那里得知,费景庭前几日已经退了房子,只说了要远行,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这津门百姓当即就急了,有好事者干脆在报纸上发起了万人联名,请求费景庭不要弃津门而去……
亏着费景庭早早的跑路,不然一定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给烦死。
这会儿的费景庭依旧在船上,只是经过将近五天的航行,邮轮已经进了黄浦江,沪上近在眼前。
三人早已收拾了行礼,费景庭一手袖里乾坤将黄明睿的两个藤条箱子收入空间里,于是他们便空着手站在船舷上等待。
黄浦滩近在眼前,黄明睿观望了一阵,说道:“这沪上看着颇为繁华,只怕不在津门之下。”
换了没经历过这个时代,亦或者没研究过这段历史的,只怕就要开喷了。沪上比不过津门?开什么玩笑!
实则黄明睿这话还真没什么毛病。
有学者统计过,就在这一年,沪上与津门的工业产值几乎相当,一个有长三角的天然地利,一个毗邻首都,还真说不上哪个城市更为繁华。
待二十年代中后期,沪上的地理优势愈发明显,津门则因为北洋乱局,加上日本人捣乱,这才逐渐没落了下来。
小丫头符芸昭乖巧地吃着夹心饼干,嗅了嗅空气中浓重的煤烟味,皱着眉头说道:“空气好脏,我不喜欢。”
费景庭说道:“那也只是你不喜欢,换了有识之士,说不定有多喜欢呢。”
煤烟味是难闻,可那代表着工业化,只怕此时的有识之士,根本就不想要什么青山绿水,恨不得遍地都是烟囱,漫天都是煤烟味。
驳船接引,邮轮缓缓靠上码头,待梯子放下,三人便率先从船上走了下来。
刚进到码头,老远便有人招呼道:“景庭,明睿,这里!”
费景庭抬眼看过去,便见相貌清癯的陈撄宁正笑吟吟地迎过来。
黄明睿也颇为想念这位故友,当即抢行几步,拉过陈撄宁的手欢喜道:“撄宁兄,等久了吧?”
陈撄宁说道:“接了你的电文,我就来码头打听了到港时间,这才等了不到一个钟头你们便来了,不算久。走走走,这里太过嘈杂,咱们出去再叙话。”
顿了顿,陈撄宁突然道:“咦?怎么不见你们带行礼?”
黄明睿哈哈笑道:“带了,不过都被景庭一手袖里乾坤收了起来。”
陈撄宁大为惊奇,拱手道:“费道友道行深厚,真是让人羡慕啊。”
费景庭说道:“不过是雕虫小技。”
嗯,这回他没说传授的事儿,因为他也不会,总不能跟人家说自己身上有系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