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上人如此模样,再想到这数月的委屈,鼻子一酸,倪秋凤的眼泪便下来了。她吸了吸鼻子问道:“景庭哥怎么这般模样了?”
关熙怡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昨夜来时不仔细查看都感觉不到鼻息,这过了一夜已经好了许多。”顿了顿,愈发觉得倪秋凤不顺眼,关熙怡说道:“看也看过了,你该走了吧?”
倪秋凤察觉到关熙怡的敌意,止住眼泪挑了挑眉毛:“景庭哥都这样了,你还要赶我走?我不走又如何?”
“不走?这是我家,你还要不要脸?”
“就不要脸了,怎么样?”
“呸!骚狐狸!”
“扫把星!”
“我撕了你的嘴!”
“来呀!”
两个女人越说火气越大,撕扯一番,转眼滚做一团。
窗口一暗,一直在外留心风吹草动的小白蛇飘然落下,她歪着头看着地上滚作一团的两个女人,也不上前插手,只是静静的看着,神情颇为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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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之内。
此间不知时间流逝,费景庭便只能一门心思的修复识海。识海之内游走的电蛇已不见了踪影,天空上只余下一道好似蜈蚣样的裂痕,那天雷便是从此处劈入了识海之内。
费景庭一点点的采取那些漂浮的星芒,捡着有用的便收纳进自己的神魂,无用的便用来填补识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星芒耗尽,识海上的缝隙却只填补了一小半。
眼看着巨大的裂痕,费景庭皱起了眉头,剩下的裂纹不能再取巧,只能靠着凝练神魂,一点点的修补过去。
他暗暗琢磨,也不知外界过去了多少时间,自己的身体又成了什么模样。连续挨了两记天雷术,只怕身体也不好过吧?
想到这里,他尝试沟通识海之外,旋即有丝丝缕缕的真气顺着缝隙涌入识海之内。
尝试一番,几次无功而返,渐渐费景庭找到了窍门,发以真气为引,竟然能内视探查自己的身体。
有了如此发现,费景庭当即开始内视起来。
一缕受神魂操控的真气逆向涌出识海,顺着打通的周身经脉游走。
先是运行了小周天,丹田等重要窍穴无碍,只是真气行到百汇时有些晦涩。随即朝着第一条打通的大经脉,手太阴肺腑经游走,费景庭便发觉了不寻常之处。
真气游走间,除了能感知到受损的经脉,待真气回归识海,竟带了一丝丝雷霆之气。
这算什么?被雷劈了就练成了雷法?
当然,这只是费景庭的臆测,真正的雷法哪里是如此简单?
再游走一番,细细探查,费景庭便发觉,自己的一些重要窍穴被人用术法封住,所以其中残余了一些雷霆之气。
想来是符芸昭做的吧?
也难为小姑娘了,只怕为自己做了这么些,符芸昭此刻也不好过吧?
想到符芸昭,费景庭头疼起来。这小姑娘性子多变,而且异常依赖自己。他遭了日本人算计,只怕符芸昭不会善罢甘休。
以符芸昭那横行无忌的性子,费景庭生怕她将事情闹大,比如放出术法大闹驻屯军军营之类。
真要是闹出这种事端,只怕这津门他们是待不下去了。
他收回心思,知道如今想再多也没用。识海受创,神魂只能藏在此处修复识海,还要一点点修复受创的经脉。强行醒过来,只怕自己的修道之路边算是断绝了。
他开始继续修复识海,而费景庭念叨的符芸昭,此时正在城外。
唢呐收了,披麻戴孝的穷苦人家拿了银钱,舍不得丢弃麻布,卷起来收好,随即成群结队的往回走。
给道士们结算了银钱,这下葬便算是结束了。
符芸昭看了眼跪在坟头的殷金华,径直走过去说道:“走吧,跟我回去。”
殷金华迷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符芸昭收了假形之术,变回原本模样,道:“你说呢?”
小女孩眨眨眼:“姐姐……你是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