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京中,沈昌德就会趁虚而入,沈棋不是已经进了鸿胪寺,做了少卿吗?”
“这是自然。”
“我相信你不阻扰沈棋和沈昌德,肯定有你的原因,你也一定有足够的把握掌控这件事的走向,但是……”
“但是什么?”
“我挺生气的。”
“嗯?”
“他们这么对你,我挺生气的。”
顾执渊微微偏了下头,久久地看着沈非念,眼中不止有温柔,还有很多其他情绪,复杂难辩。
也许沈非念很难想象,有她这句话,顾执渊他就算真的为国战死,也觉得无憾了——哪怕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国家的存亡,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背负了太多使命,不得不做。
所以顾执渊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能平缓地呼吸,一直等到心头温柔的钝痛漫过去了,才用额头抵着沈非念额头,柔声问:“你想在鸿胪寺当个什么官?”
“比沈棋大就行。”俗话说官大一阶压死人,她就要压死沈棋这个王八羔子。
“嗯,好。”顾执渊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鸿胪寺设卿一人,少卿二人,她要比沈棋官大,是要让自己把傅鸿儒罢了官,让她当鸿胪寺卿吗?
他敲了两下桌子上的墨砚,后面的书架从中分开,露出里面的密室来。
里面还有两个人,姬颜卿和聂泽君。
沈非念有些尴尬,刚刚自己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东西?顾执渊怎么能这么坑自己呢?
她此刻这姿势不雅,想要跳下书案,却被顾执渊按住,只让她稳稳当当地坐着。
姬颜卿和聂泽君走到前面来,顾执渊单手环着沈非念的腰,姿态闲适地对二人说:“从今日起,沈非念住在王府,与此次诸国会晤之事相关的情报,你们悉数报于她听。”
姬颜卿惊讶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非念。
就在刚刚,他们还在讨论王爷出征后,这些情报由谁汇总分析确定行动方案拿主意,按说,应该是由姬颜卿定下后,再交由傅鸿儒的。
怎么这么轻易就决定交给沈非念了?
顾执渊微冷的眼神扫过姬颜卿:“听不见?”
姬颜卿连忙行礼,“是,属下遵命!”
“聂泽君,你此次负责她的安危,若她出事……”
“小人知道,小人自己提头来见。”
“你倒是乖觉。”
聂泽君咧着嘴笑,上次他可是见识过沈非念的凶悍的,不会再自找苦吃。
“至于你……”顾执渊环在沈非念腰身上的手掐了一把,嗯,手感极好,看着瘦瘦的,腰却软软的,“此事非同小可,往小了说,是几方利益之争,往大了说,关乎天下苍生,往后三年咱们大乾的老百姓日子能不能好过,全看你这次你谈判能谈赢几成,所以……”
沈非念暗暗地掐了他后背一把,报复他捏自己腰上的软肉,“所以什么?”
顾执渊背一挺,笑道,“所以,你不可儿戏。”
沈非念想的却是,怕个卵哦,天塌下来还有傅鸿儒顶着,自己主要是去看住沈棋这个狗杂碎,不能让他趁机捣乱的。
她笑眯眯地说:“绝不敢负王爷重托。”
“那就好。”顾执渊托着沈非念腰身抱着她下来,“过来,这里是此次谈判的相关事宜,我说你听,你的时间不多,要尽快记住,并且分清。”
沈非念这才看清,刚刚自己一屁股坐着的,就是至关重要的谈判情报。
难怪姬颜卿方才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