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见没什么可说，迈开脚步往前走，人刚走到门边，身后的余波轻轻地说道，“好久不见。”
下一秒，鹿茴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不停地流下来。
这人世间，还有人记得她，还有人在念着她。
这种被牵挂的感觉，让她觉得活着真的很好。
“余波，欠你的，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鹿茴闭上眼，痛苦地哽咽道。
他笑了，那嚣张不羁的姿态还和从前一样。
“大可不必，老子不稀罕，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
听到余波那副轻狂的语调，鹿茴才觉得这个人，才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鹿茴出去后，高洁在走廊上等着她，见她出来，赶紧掐了手里的香烟。
她怕鹿茴介意，掏出空气清新剂喷了喷，怕烟味熏到出来的人儿。
“以后我也在这里上班了。”
鹿茴看着高洁，语气淡淡的。
高洁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丝的情绪，那是喜悦的表达，是对生存的求生意志。
“茴姐，我们一起加油。”
她对鹿茴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嗯。”
鹿茴的反应依旧是淡淡的，无波无痕，平静如水。
是夜，华灯初上。
总会的夜生活拉开了帷幕，高洁带着鹿茴来上班，她买了晚餐，两人一起吃完后，各自分开，相约晚上下班一起回出租屋。
鹿茴在保洁部换好工作服，拿着拖把前往洗手间。
“听说没有，宋佳妍带着她那群富贵朋友来玩了，今晚要是能去那间包厢，小费可是一个手啊，等于是半个月的工资呢！”
端酒的公主在洗手间外面和同伴聊着天。
鹿茴拿着拖把，听到她提起宋佳妍，手微微一顿。
冤家路窄。
但愿今晚不要碰到他们。
那群人，她一个人也不想见。
鹿茴正低着头拖地，前方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一双香奈儿限量版皮鞋踩在了她的拖把上。
“长没长眼睛，我这鞋是新买的，你这拖把往哪里放呢？”
鹿茴的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尖锐刻薄的嗓音。
吓得一旁正在洗手的端酒公主退避三舍，镜子里倒映出宋佳妍趾高气昂的嘴脸。
听到熟悉的声音，鹿茴握着拖把柄的双手紧了紧。
她选择了退开，白天答应过余波不能和客人起冲突，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站住，我有让你走吗？”宋佳妍拦下她，脚步蹒跚地扯住了鹿茴的手臂，“跪下来，给我擦干净鞋底再走。”
鹿茴的头皮在发麻，她想起五年前的遭遇，心底的恨意呼之欲出，双手用力地推开宋佳妍。
就在她抬头时，宋佳妍看清楚她的面目，吓得倒退了三步。
“你是鹿茴？”
她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眼前的人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可能是因为她对鹿茴的印象太深刻，忘不掉鹿茴那张脸，她才会认出是本人。
鹿茴转身就逃，宋佳妍看前方的来人，赶紧开口喊道，“姐姐，拦下那个贱人，她是鹿茴。”
素瑶见宋佳妍出来上厕所时间有些久，不放心地追出来查看，没想到遇见了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鹿茴。
她正愁找不到这个贱人，没想到今晚自己送上门来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素瑶赶紧伸长手臂，将鹿茴拦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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