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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节 我的位面战争10

“旅法师是什么?”</p>

“位面战争的棋子,”刑天不客气的说。“为位面战争而生。这是你的第一场位面战争,但不是你的最后一场位面战争。”</p>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一次,就算是张成再镇定也有些表示惊讶了。</p>

“只要有需要,旅法师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刑天表示。</p>

“怎么可能呢?”如果按照旅法师之书的记载,以及张成自己的推测(外加一部分继承而来的记忆),旅法师的形成需要一个濒临灭亡,就连位面之主都已经死去的世界。这种事情显然只是可遇不可求的。</p>

当然昊天如果非要制造一个旅法师也不是不可以——她自杀就行了。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p>

“你看我这个神国。”刑天说道。“如果我能够将它完全封闭起来,让里面时间和空间都停滞。除非我许可,否则和外界几乎不产生联系……你说这是什么?”</p>

这不就成了旅法师的卡牌了吗?当然表现形式可能不一样。</p>

“你可以做得到吗?”</p>

“我做不到,但昊天就能做得到。”刑天说道。</p>

张成瞬间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成就一个旅法师并不需要一个完整的世界死去。因为旅法师需要的仅仅是一个世界,哪怕那是从某个完整世界上切割出来的残片也行。</p>

造就一个旅法师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位面之主确实能做到。至少理论上如此。</p>

当然对位面之主来说,这不是正常会做的事情,因为这等同于人类割自己肉。除非特殊原因,迫不得已了。而这个特殊原因是什么,不问可知。</p>

“原来……我为了这场位面战争而生?”那个世界里,有一个旅法师传承下来的旅法师之火,一个寂灭位面的部分控制权。但哪怕没有,位面之主也能造出一个——只要她愿意。</p>

张成以前一直觉得旅法师可能是诸界的唯一,但现在突然之间明白过来了。诸界之中应该不止一个旅法师。</p>

“昊天为什么让我来找你?你刚才说……昊天想要结束?”</p>

“我不能准确描述这场位面战争的全貌,但,”刑天说道。“我可以说说我面对的情况。我想,我应该是一个锚点。”</p>

“你之前说,你是海战中跳帮的船员?”</p>

“是的,但我也是一个锚点。所以昊天想要撤退,她要做的选择之一就是摧毁我。”刑天说道。“所以我不想回去。”</p>

“可是,你的力量……”张成觉得拥有掠夺神职,随便到哪个世界都要被敌视。</p>

“旅法师之书上说,有些世界位面之主是沉寂的。”刑天说道。“我想去这种世界。”</p>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走呢?还是做不到?”</p>

“做不到。位面战争之中,两个世界某种角度上是彼此沟通的,你没办法进入混沌海,哪怕离开了也是进入昊天的控制范围。”刑天说道。“但现在,昊天想要撤离,以至于想要毁掉我这个锚点,我才有机会进入混沌海。”</p>

原来如此,昊天要撤离了……锚点……穿越者的穿越频率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也就是说两个世界的连接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不止如此,张成突然之间明白穿越中自己所不懂的那部分。</p>

原本张成认为是两位位面之主自有默契,一起出手送穿越者来回。亦或者其中一位位面之主力量强大,强行击溃对手的反抗。现在才明白也许事实并非如此。也许,只是另外一位位面之主压根不在意这点小事,没有进行任何反抗。</p>

“那么说,这场战争要结束了?”张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每多知道一点,新的疑问就更多。</p>

“以我的了解,只是向着‘结束’发展,它还会持续很多年,对你来说还是相当长的时间。别把神上之神的战争和人类的战争相提并论。”</p>

能够和位面战争稍微相似的就是神战。张成怎么说那也是深入参与了一场神战,所以知道那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别的不说,姮娥和太阴星君现在还打得难分难解呢。当然从整体来说太阴星君已经无可阻挡的占据上风,但要说胜负已分姮娥败局已定却也还是太早了。</p>

现在周携王周平王刚刚登基,以张成预测,他觉得神战起码还要打十几年,大概要周携王死的时候才彻底分出胜负。</p>

至于最后结果——经过敖广的科普,懂得有着“借尸还魂”做法之后——谁也不知道。</p>

“你来这里……多久了??”</p>

“如果以地球的时间计算,那么我已经在这里几千年了。不过对位面之主来说,时间并不是绝对的。”刑天说道。“你应该能理解这一点。对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时间是混乱的,扭曲的,甚至可以是彼此矛盾的。”</p>

“位面之主为什么会选择战争呢?”</p>

“战争才是常态,地球上只有人类这一种智慧生物,但这里的城市与城镇同样在乐此不疲地相互交战。邪恶者的匕首最终的下落总是会嵌在某个良善者的胸膛里,而那些自诩正义的勇士们,他们宣扬正义也不仅仅是靠舌头。正确点来说,更多的是他们的宽剑与长矛。在昊天那边更是如此,哪怕公认最高尚文明的生物,他们在面对黑暗的时候,也更惯于将闪烁着魔法光芒的箭失搭在自己的长弓上。大家都习惯于用肉体的死亡,灵魂的消散来解决问题。这个情况几乎是两个位面根深蒂固的概念。就连世界上的生物都是如此,有什么理由认为位面之主可以例外呢?”</p>

“好吧,你说的对。”张成点头。“那么,你可以自己离开?”</p>

“是的。”刑天说道。“那我们就此别过。”</p>

“他是你的巫觋?”张成目光看着脚下昏迷的黑巫师。说是巫觋,其实地球毕竟是无魔世界,不管是什么法师方士还是牧师巫觋,其实都是不分家的。</p>

“算是。”刑天说道。“我想带他一起走……对了,物质世界还有两个。如果可以的话请帮个忙。”张成的手中出现了一根小小的短杖,应该是一种魔杖。</p>

“没问题。”对于这个小小的请求,张成没有拒绝的必要。</p>

神殿里周围空间出现了明显扭曲,张成知道这是对方要送客了。没想到刑天这么好说话……不,不是刑天这么好说话,而是她不敢赌。</p>

小熊有卡牌作为自己的退路,她可以击败小熊,但无法彻底消灭小熊。而且神祗之间的战斗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小熊某种角度上和她一样,是掌握着特殊神职的存在。最重要的是,谁也说不清楚旅法师还有其他什么本事。</p>

旅法师也许是位面之主为了位面战争而制造出来的,但其实和神祇一样,旅法师并没有完全受到位面之主的控制。神祇可以被流放,旅法师也是自由的,至少可以离开。唯一的问题在于是否值得。</p>

“你好像明白了什么?”小熊通过精神链接询问道。</p>

“嗯,我有点明白,最初的那位前辈,为何会制造出旅法师之书这种东西。”张成说道。</p>

“我受不了了,先回去。”小熊和他那种固有的精神链接失效,显然已经回到卡牌里。</p>

张成深吸一口气,世界变幻,空间的扭曲在四周的空气里产生一阵阵的涟漪。张成发现自己已经重新站在游艇甲板之上。只不过情况和他预想的似乎有什么不同。</p>

甲板上站着一整列的武装士兵。清一色的迷彩服,钢盔,步枪……还有其他一些武器装备。</p>

数量大概二十来个吧。严格的说对于这艘不算特别大的游艇,这个数量已经显得有点过多了。</p>

视线稍远处,可以看到一艘大型船舶,就在距离游艇几十米的范围内。</p>

却说不清楚那是什么船,船身上却干干净净,没有正常识别号编码什么的。船身修长,倒不像是普通的货轮,更像是游艇甚至军舰。不过这个位置船头正好遮挡视线,看不清上面有没有大炮或者导弹发射器之类。</p>

武装士兵们已经察觉到张成的到来。别的不说,这周边肉眼可见,如涟漪一般荡漾的空间震荡是瞒不了人的。枪口一起对准了他。</p>

怎么回事?张成一时还搞不明白。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好在他身上现在加持着一大堆有的没的法术,虽然没试过,但觉得正常步枪什么的能撑得住。所以他还有足够的闲暇看到了远方的地平线。</p>

这个是……神国之内时间流逝速度不正常吗?因为此时地平线上早已经没有太阳。一团绚烂的晚霞正笼罩在视野尽头。哦,已经相隔四五个小时了吗?</p>

“喂,手放在头上,趴到地上去!”一个看上去像是军官的人大声呼喊道。“马上!”</p>

这些是什么人?张成一时不解。当然他也不会跟着对方去做,而是慢慢后退。</p>

别的不说,这么穿着一身魔术师套装却直接趴地上去,感觉也不对头呀。不过在他后退的时候,对方直接开火了。</p>

至少两把枪冲着这边扫射,子弹敲击在身上,像是被小孩子用弹珠砸中的感觉。每当子弹命中身体,身体表面就会浮现力场,将子弹挡下。而在另外一边,士兵们更加惊讶,火星四射,与其说是子弹是打中了人体,不如说子弹是打中了金属锭。</p>

张成已经乘机躲进船舱里,船舱里没有人。公爵等人一个都看不见。倒是尸体还在。从尸体的痕迹来看,这并没有过了几天。后甲板上也干干净净,这边本来有着一个直升飞机的停靠位——不过此刻上面没有飞机。</p>

时间最多可能过了四五个小时,那么公爵等人去哪里呢?要么是早已经离开,要么在边上这艘大船上。另外这些军人是什么身份?是雇佣兵?还是正规军?</p>

考虑到公爵拥有的力量和财富,不管这些军人是雇佣兵还是某个国家的正规军都很正常。</p>

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p>

照理说这种汪洋大海上是没有信号的。但张成的手机是特别的,是小丫头给他,号称“任何地方都能联系”的类型。更加类似于专业特工的装备。</p>

“投降吧!”电话对面不是小丫头的声音,是公爵。“召唤师,你没有机会的!”</p>

“开什么玩笑……”张成觉得有点有趣。公爵居然不是远走高飞,居然还在这里试图反杀?</p>

知不知道人生三大错觉?</p>

“不信你抬头看看外面。”张成顺着公爵的指示,看到大船船舷上的场面:小丫头抱着暖羊羊站在那里,身边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看押。柔弱少女被凶恶的军人看管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风中的小白花。</p>

原来小丫头已经来了,而且很自然的落在了公爵手里。不过看到她怀里的暖羊羊,张成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暖羊羊别的本事没有,但求生欲绝对满满。</p>

也许是受到什么命令,一名士兵枪口对准了小丫头的脑门,作势要开枪。</p>

不过张成的视力受到了魔法的加持,所以小丫头一副惊恐万分潸然欲泣的表情,但张成可以看到小丫头眼睛中闪动的兴奋光芒。麻蛋,她一点也没怕。想来暖羊羊这货早就把一切都提前说清楚了。</p>

“投降吧,否则你未婚妻就死定了!”公爵说道。</p>

“做梦!”张成果断的回答道。“我不受这种威胁!”</p>

“真是……不知道你未婚妻知道了会不会伤心。”虽然是这么说,但公爵并没有失望。这种情况早就在他预料之中。话说,要是为了小丫头对方立刻投降,那才叫稀奇了。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说是劝降,但其实他完全没有打算接受投降。</p>

“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信心?”张成问道。</p>

“说实话,是你。”公爵说道。“你现在还有几分本事呢?”</p>

“啊?你还真的有自信。”</p>

“麦克那个家伙应该不好对付吧?尽管他平时很拉胯,但真的为自己的生命而战的时候,他还是很难缠的。”公爵用自信的语气说道。“而且……从里面出来,现在的你也已经差不多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不要试图狡辩,如果你能轻易逃离,那你早就出来了。而这个时间点出来,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事情。”</p>

上一次,公爵石看到对方使用某种空间系的法术很容易就脱离。这是因为神国之内没有禁止这种力量。但这次不一样,公爵和麦克早就在神国之内进步稳定了空间结构,空间系的法术再也不能随意使用了。</p>

轻松逃脱那是不可能的,花费千辛万苦耗尽力量逃生才合情合理。</p>

“哈哈……也许你是对的。但是你以为仅仅凭借这么几个士兵就能对付我?”张成不解的问道。</p>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几个士兵对付不了你?”公爵反问。“或者说,你觉得在这个时代,大大小小的魔法师们为什么都要隐藏起来呢?因为大家喜欢隐秘?不,因为作为一个魔法师,我很清楚魔法师是何等的弱小。”</p>

“魔法师弱小?”</p>

“一对一来说,魔法师比普通人强大太多。但真正的正面对抗,魔法师们弱得可怜。别看魔法侧有很多变幻莫测的能力,但真的打起来,科技才是王道。魔法师们只能隐藏起来!”</p>

这句话说的不像是威胁,反而是一种感慨。张成在精神链接中询问暖羊羊。“喂,暖羊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p>

“导弹已经在路上,预计一分钟中到达,命中游艇!”暖羊羊果断回答。</p>

麻蛋,够狠!</p>

确实,别看张成这么一身魔法防护,但要是真的挨一发导弹,他觉得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真的不大。说到底,地球人的武器可决不是开玩笑的。</p>

别说他自己了,当初神孽挨上一发导弹的情况也很严重。</p>

不过……公爵到底在哪里?应该在那艘船上吧。</p>

天宇尽头,晚霞的光辉中出现一道白色的轨迹。这道白色的轨迹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就连小丫头也注意到了。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还没搞明白拿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团火光勐的升腾而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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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着较远的安全距离,强烈的气浪依然扑面而来,冲击得几个人都是东倒西歪——所幸枪并没有走火。</p>

一发对舰导弹直接将游艇变成了一团火球。刚才还完完整整的船舶被可怕的力量撕扯成了碎片。几分钟时间,不,也许只有几秒、几十秒时间,游艇变成了还在海面上燃烧无数碎片。</p>

用来对付军舰的导弹打起小小游艇来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此等威力虽然早在人们预料之中,但真正亲眼目睹之时,依然让人情不自禁的惊骇不已。</p>

“喂……暖羊羊,张成哥哥没事吧?”</p>

“放心。”白泽小声说道。它使用的是一种小语种,在场人中,也只有小丫头听得懂。其他人只能说听见这头羊发出怪声,却也没那么在意。“你看那边!”</p>

其实不需要暖羊羊的指引,因为其他人此时也都已经注意到了。在化为碎片的游艇远处的空中,魔术师凌空而立。从他身体状态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在飞行或者悬浮,而仅仅是站在空气中。</p>

似乎震惊于这发反舰导弹的威力,他没有采取其他任何行动,就这样站在那里。</p>

手机又响了,张成再次拿出手机,然后看到船上上的防空火炮正在转向他这边。不过因为高度的问题,转向这边并没有那么快。</p>

这船并没有很多的装备,但至少能看见密集防空阵火力。也就是说,它确实是军舰?</p>

“真有趣,你从哪里找来的帮手。他们看起来像是正规军。”张成说道。“你不会觉得……使用这种防空火炮就能对付我吧?”</p>

“哦,对于能使用空间之能的你来说,这本来不算什么,可是你没考虑过一个简单问题吗?”</p>

“什么问题?”张成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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