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一点小伤,身上沾的都是别人的血。却偏要军医过来,趁机想要博取夏予的怜惜。
陆淮钦这一步是赌对了,夏予到底是大夫,对于病人的容忍心要大的多。
哪怕是陆淮钦,她也能压下情绪,好脾气地伺候着。
陆淮钦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他摸过夏予的长睫, 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摸了摸她越发滚烫的双手,才放心地去处理公务。
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又钻进被子里,握上了夏予的手,与她头靠着头睡。
感受到夏予有节奏的呼吸,陆淮钦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 夏予已经老老实实地杵在一旁,任由他握着手。
陆淮钦瞧见她有几分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反应,微不可见地咧了一下嘴角。
“守了一夜?”他问。
“嗯。”
“一夜未睡?”
夏予想了想, 答:“睡了一会。”
“那在外头休息一下,等下来朕这里伺候。朕的伤什么时候好了,你便什么时候回去。”
“可是太子殿下——”
“他有何幸在跟前。”
“是。”夏予只好应下,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陛下,您昨夜未喝药。”
“嗯。”
瞧着陆淮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夏予本想训斥两句。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老实地闭嘴。
陆淮钦其实也等着她说他,久久未等到,突觉自己在她心里确实是没有以前重要了。
换做以前,她怎么着都得说他一句“不听医嘱,有你好受的!”。
陆淮钦突然好奇,夏予到底知道他快要死了吗?按说是知道的,那时候她就知道他活不过两年了。
而且她还给他换药,才让他知道她的身份。可为什么她现在又这么冷漠呢?
也是,她心底说不定就盼着他死呢。
陆淮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风越发寒凉, 干冷的天许是又要下雪了。
夏予一直照顾陆淮钦到晚上,好不容易捱到陆淮钦要睡觉,夏予终于逃了。
陆淮钦都能感受到她在崩溃的边缘,可他还是不想放过她。
他让夏予睡在外面,他与她只隔了一道墙的距离。
营帐里的墙不太隔音,他便能听到她翻来覆去反反复复睡不着觉的声音,他却在她的闹腾下睡着了。
半夜突然惊醒,陆淮钦想到梦里夏予跳下断崖,连忙用手抹去额上的虚汗。
闭上眼打算继续睡,却又是那个场景。
他连忙睁开眼不敢入睡,煎熬到最后,披了件衣服出去。
站在夏予的床前看着她熟睡,陆淮钦这才心安。确认她还在,他便不怕了。
见夏予的手腕露在外面,陆淮钦想要把她的手送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