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钦见她从容地挑选药材,一点好心情都没了。
明日就除夕,陆淮钦本来打算把陆时谦带过来,让陆时谦陪夏予过年。可她却还是避着他,当他不存在,让他瞬间失了说着好消息的欲望。
夏予当他是空气,和他冷战,他一次次往上凑,如今一瞧,他的好意倒是都喂了狗。
拽住她的皓腕,陆淮钦蹙眉,“夏予,你别忘了你是夏贵人,后宫哪个嫔妃见朕不问安都要砍头的,你凭什么做例外?”
夏予想都没想,就朝他跪了下去,“妾身夏予,向陛下问安。”
她越是这般,陆淮钦越是生气。她仿佛是没有感情的木偶,而他,却连提线人都不配。
其实早该知晓是这个场面,饶是如此,陆淮钦还是要把她带回岐都,执意地把她控制在身边。
陆淮钦看了夏予良久,最后满是无力。他摸了摸夏予的头,低声道:“这是这些天你和朕说的第一句话,朕还以为你是一直不打算和朕开口了。”
夏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病,病的还不轻。
“谦儿的病怎么样了?”夏予问。
“不会死,但具体怎么样,全看你的态度。”陆淮钦威胁。
他知道拿陆时谦来压夏予很好用,但他一直没有。他不想他和夏予之间,全要靠一个孩子来维系。
但他发现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他和夏予之间若是没有陆时谦,就什么都不是了。这一次若不是陆时谦在他手里,夏予怕是都不会回来。
“阿迢,乖一点,朕时日不多了,你就陪着朕,不好吗?”
夏予羽睫颤了颤,声音放柔,带了几分哀求,“你知道的,等你走了,我身边就只剩谦儿一人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别人要孩子的,那是我和你之间唯一的血脉。”
陆淮钦神色有几分松动,放低声音,“阿迢,就像这样,再乖一些,听话一些,不用总是想着气朕,可以吗?”
“可以。”夏予没有犹豫就答了话。
陆淮钦突然发觉她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寻不到一点往日的生动。
求他,应他,敷衍得没有一点感情。
她的感情对病人,对孩子,对以前的何启儒……没有一点是属于他的。
就算是恨,怒,他都很少感受得到了。
发觉自己与她计较这些东西真的无用,陆淮钦便没有再和她计较。
除夕夜。
夏予亲自做了饺子给陆淮钦吃,露出温柔体贴的模样,每一个瞬间都在撩动陆淮钦的心。
晚上睡到一处的时候,陆淮钦听着夏予浅浅的呼吸,心头莫名地躁动。夜深了,他都睡不着。
他很想要了。
上一次这样的事情离的太远太远,陆淮钦有些想不起那滋味。有那么一刹那想起,就更加冲动。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夏予胸膛起伏得厉害。
因为天冷,夏予习惯穿的少睡觉,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第二天起来才可以不用穿得很臃肿。
但因为和陆淮钦睡一处的原因,相较于平日,夏予穿的还算是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