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钦见了夏予这个动作,眉宇蹙了蹙,朝边上吩咐道:“将人带下去,手上抹点药在来做事。”
“不必了,奴婢还有事没做完。”
陆淮钦倒是没想到夏予竟是这般拂了他的意,那便都由着她吧。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双手烂了变烂了。与他何干?
况且这宫里做事的女人,腊月寒冬的,有几个不冻手的?
这样想着,陆淮钦便离开了这里。
陆淮钦下朝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雪,夏予还来不及吃上一口早饭,便又拿了扫帚去了宫前。
手脚麻利点,还是没能赶在陆淮钦回来之前将大雪扫尽。
生怕又撞上陆淮钦,便在他来之前早早地退到了边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淮钦步子走得急,远远的就看到了雪地上一个消瘦的身影。不怪他注意力非要放在那里,只是他太熟悉夏予了,只要一个动作,便是能将人认出来。
眼见陆淮钦不按正路走,歪着要走到自己面前,夏予略有一些忐忑,生怕他又来找自己的茬。
“陛下——”突然,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在陆淮钦身后响起。拖了一点尾音,反倒是有几分俏皮。
陆淮钦脚步一顿,瞥了一眼夏予,便回过身去,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站在大雪之上。
鹅蛋般的脸面笑靥如花,一双杏仁眼微微一弯,便足以让人沉溺其间,觉得这人纯粹至极。
“陛下,父亲说您进来睡觉睡不好,我想了想,便做了一个荷包,里面放一些药材,以便您好入睡。”
鹅黄色衣裙的姑娘跑了上来满脸都是羞涩,手里揣了一个荷包,想要塞给陆淮钦,却又不太敢。最后紧紧地捏着荷包,扭捏地站着,低垂着头,烧红了脸颊。
按理来说,陆淮钦是不会收这些东西的,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收了。他将荷包在手里掂了掂,又在鼻息下闻了闻,便能准确地说出里面放了什么药材。
“陛下竟是懂药理?”鹅黄色衣裙的姑娘惊喜万分。
“略懂。”说这话的时候,陆淮钦余光看了一眼夏予。
“我自幼跟在祖母身边,也略懂一些药理知识,若是陛下以后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大可以和我说。”
陆淮钦挑了挑眉,将荷包递出去,何幸将其接过。
陆淮钦将眼前女人所有的羞涩都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这荷包里还缺了两味药,你可知是什么?”
鹅黄色衣裙的姑娘顿时大惊,只觉得自己做的不好,而让人看了笑话。分明方才才说自己懂药理,还大言不惭地要给他看,可转身就被陆淮钦看出不足之处。
她低着头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我才疏学浅,实在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陆淮钦顺着这句话便指向了夏予,“她懂,你问她便是。”
夏予心里一惊,实在没想到陆淮钦会做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