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不愿意?”徐雨川问道。
徐雨川原先含了几分水雾,是带了引人的味道,可如今眼里又盛了几分泪水,那是楚楚可怜。
她拽了拽自己的衣裙,像是下定决心孤注一掷般地问道:“在陛下心里,臣妾到底算什么?陛下这些日子对臣妾甚是宠爱。可是只有臣妾知道陛下从来未碰过臣妾,臣妾便时时在想陛下将臣妾留在身边, 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有的时候臣妾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替身,陛下透过臣妾在看别人。”
这最后一句话,徐雨川问得有几分试探的味道。
陆淮钦听了这话,目光落在了徐雨川身上,像刚磨开还未加多少水的墨,浓重得不像话。
许久陆淮钦才浅浅道:“朕忘了一些事情。”
徐雨川与陆淮钦的视线对上, 然后又迅速挪开,没有一会, 她又望向陆淮钦,揪着衣裙,问道:“陛下忘了什么?”
陆淮钦大手一挥,便坐在了徐雨川的身边。他摸着桌上的杯盏,指腹摩挲着杯口,徐徐道:“朕让人送你回去。”
徐雨川没有想到陆淮钦会赶她走,她连忙拽上陆淮钦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开口:“今夜陛下不能陪臣妾一晚吗?”
“从未有人在乾宇宫过过夜。”
夏予分明就有过!
徐雨川不敢这般说,只能露出自以为更加柔弱的表情,道:“臣妾难道不能是个例外?”
陆淮钦撇了她一眼,大掌摸上她的脸颊。
女人脸颊很水嫩,与他带有薄茧的手相差甚多。陆淮钦仿佛在抚摸一块上好的白玉,可他见眼前女人的眉眼,脑中却是闪过在外做事的夏予。
陆淮钦想夏予的脸颊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这般想着,陆淮钦恨不得将夏予叫进来,将二人的脸比较一番,看不看是不是真如他所想。
陆淮钦顺着脸颊摸上了徐雨川修长的脖颈, 最后落在她的下巴上。
陆淮钦不停地摩挲着,最后慢慢地靠近徐雨川。徐雨川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她微微垂眸,在陆淮钦越发靠近的时候,便闭上了眼。
陆淮钦的唇慢慢靠近她的唇畔,还剩一些距离的时候,陆淮钦调转方向,从徐雨川的脸边擦过。他靠近徐雨川的耳朵,低声道:“爱妃向来不是不识趣的人。”
徐雨川立刻睁开了眼睛,有一些惊恐的看着陆淮钦。
他的声音极其轻微,却也极其冷漠。仿佛从徐雨川的耳朵开始,直接冰至她的心里。
陆淮钦将徐雨川的表情收入眼底,将徐雨川的脸撇开,便朝外喊了一声。
没有一会儿,徐雨川就被人带着离开了乾宇宫。
徐雨川是被步撵抬回去的,被外面那些宫女看在眼里,不免又要相传徐雨川荣宠正盛,竟是还能坐上步撵回宫。
可只有坐在步辇上的徐雨川知道自己现在经历的是什么。
她回想起陆淮钦说那句话,开始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才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