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木浆试过了,宋梨云决定再试试草茎。
在这期间,三人还按照约定送了一车皮货去小庄子。
宋家种地,造纸、走私货、养马、养兔一样没有拉下。
送货回来,还立即将河边一人高的苇杆全部割下来, 准备开始大量弄纸浆。
七里县的天香楼里,洪老爷子阴沉着脸问旁边回话的青皮:“你们都打听清楚了,那个宋梨云当天去了万春皮货店两次?”
“是,老爷子!小的专门打听过几次,万家皮货店旁边摆摊的都这样说过。时间虽然有些久,那些人还是记得有一个姑娘还有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
“哼,终日打雁,还让雁啄了眼,一个小丫头都敢骗我。你们去碎金镇的事办得怎样?”洪老爷子手中的念珠一紧,恨恨道。
那天宋梨云在天香楼吃饭,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故意留下余地,没有逼问。
没想到宋梨云一走就是一个月不见人影,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回老爷子,碎金镇现在不收留外人,要想进镇,得里面的人担保。”
青皮将头低下,他找人试过担保,始终都被那些来城里卖菜的碎金人拒绝。
“哼,废物,你马上找人跟上万春皮货店,看他们有什么动静,宋梨云为什么要前后两次去店里。”
洪惊天在黑道上混了几十年,他的直觉告诉他,宋梨云跟自己见面那天去的皮货店有蹊跷。
将新割下的苇杆浸泡进石灰水里慢慢沤腐,宋梨云又该去送皮货了。
这一次,是韩明从卫所赶出装满货的老马车,宋梨云惯例上去“检查”一下麻布下的物品,然后两车直奔山间小庄子。
月上中天,万大管事也已经候在路边。
等到宋梨云的马车停下,他就快步上前拉住宋家那匹不听话的马头,,一边还不忘招呼自己的伙计:“你们动作快些,眼看就要落雨,今天晚上必须过裕关。”
云州少有降雨,春天就更少了。
农户盼雨,他们这些跑生意的就怕雨,只要雨一下,不仅容易打湿货物,还会让土路泥泞难行。
尤其是现在拉的皮货,若是被雨淋湿,损失就大了。
宋梨云跳下车:“万大管事不用担心,只要有雨布遮着,这些货还是无妨事。”
万两金苦笑一下:“这些天路上不好走,流民越来越多了。只有出云州才好些,要是半道下雨,就更跑不起来。”
“怎么还有这么多流民?狄虏还在打?”
宋梨云知道是狄虏人跑到边宅村镇,烧杀抢掠才导致村民流离失所。
“还不是平凉堡那边的事,听说有流寇往那里聚,扰得周围不安宁。
镇北军本来应该协助地方官方剿匪,可是两个县的知县都只邀请宣威军帮忙,把镇北军丢在一旁不用,现在弄得一团乱麻。”
万两金一边监督着底下的人验货,一边跟宋梨云往旁边的小房子走。
验货的伙计很快来报:“大管事,车上的东西跟清单一致,可以转车了!”
万两金点头:“好,你们快些!”
几个伙计以最快速度开始搬货,宋榛平拉着松开车套的菊青马去道边啃青草再喂些水。
就在这时,从旁边林里跌跌撞撞冲出一个人,口中大喊着:“有人,林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