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或许是文鳐自来了否去山吃得最为开心的一顿。
就连泰来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家姐夫来的时候,也没见姐姐如此开心,怎么文伯伯来了,姐姐在饭桌上便一直笑。
吃完了饭,文诸与王猛一同下山,虽说亚圣说过可以来否去山,但终究还是要有些避讳。
若是待得久了,难免让学宫那帮子人说上几句闲话。他们是不敢与自己为难,但是不代表不敢与自己的女儿女婿为难。
否去山这边还好,终归是要靠着文鳐这个山神涉取一山气运,但女婿那边可就不那么好了。
“先生!那个泰来是谁?怎么管文鳐叫姐姐啊?”王猛跟在文诸公身后,小声问道。
文诸皱了皱眉,四处看了看,开口说道:“是这否去山过去的山神,也是否去山以后的山神。”
“啊?”王猛愣了愣,好奇地问道:“不对啊!山神不是文鳐吗?”
“你真当这否去山的山神能由三教说定就定?”文诸冷哼一声,苦笑道:“若是寻常的小山小河还好说,但是这西边的否去山的山神还轮不到三教做主。”
文诸一边走着一边解释道:“当年文鳐之所以能够幸免于难,就是在于学宫觊觎否去山许久,少了那么一个与文庙息息相关,却又不被他人说是谋私的人镇压否去山山神。”
“那个孩子因此失去了否去山山神的位子,而文鳐也就成了这否去山气运与学宫的纽带。顺便还抹去了泰来的记忆,让他误以为文鳐是他姐姐。”
王猛听到这,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山下的那间山神庙如此富丽堂皇, 原来是出于文庙的手笔。
“先生, 那你还要……”
王猛想起自家先生交代自己的事, 忍不住犯难了起来。
“放屁!怎么怕了?”文诸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学生, 开口责骂道:“再啰嗦一句,老子让你出手!”
王猛挠了挠头,只得不再说话。
就在此时, 山脚下的山神庙外,十几只妖怪与十几个野修正伺机而动。
也不知为何,昨日有个女子拜访,顺便说了这否去山山脚的山神庙是空的。
面对此等诱惑,这方圆百里的妖物与野修怎能不心动?
虽说都知道这山神庙里的山神惹不起, 但是山神现如今不在庙中, 偷些气运走, 估计也不碍事。
即便被发现了, 这山神也出不了否去山,只要跑得够快, 跑得够远, 估计也没什么大事。
如此一来, 于是他们决定试一试。
“等一刻钟, 若是庙里还没有反应, 咱们就过去!”
一个满脸胡茬的野修低声说道,其余的姐三十多人纷纷点头。
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文庙第五位圣人文诸公,正在山腰处看着他们。
有妖物野修觊觎山神庙中气运, 有损儒家气运, 自己出手合情合理。
人数众多, 一掌打碎了山神庙,是不是也合情合理?
况且自己本就是为善恶出的学宫,这帮子野修妖物可就是最好的例子。
此刻, 文诸想起了那个一直说很好的女儿, 忍不住叹息道:“哪里会好啊?这么一间庙压着,哪里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