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了一炷香,刘元和范宇被林放哭得头疼,直接挥手结束了这次审理。
将林放压回大牢,刘元看着手中的口供,眉头紧锁,说道:
“这林放……”
“的确不像。”
这种怂包软蛋,怎么可能豢养私军?
怕是连县衙里的几十个衙役都不一定能摆平吧。
更何况,这家伙先前还只是个县丞罢了,才刚刚上位没几天,还是黄府尹亲自提拔的。
这货能有近千人的私军?
刘元这兵部侍郎,第一个不信。
范宇也缓缓点头:
“不像,抄家了吗?”
黄府尹在旁边点头道:
“抄了,有点小钱,没动。”
“没有其它线索?”范宇问道。
黄府尹摇头:“没有,是一个很正常的县令的府邸。”
一般来说,像谋逆、贪污这种罪名,抄家都能找到一些线索。
“嗯……”刘元将手中口供一丢,靠在椅背上,说道:“那就不是林放。”
“黄府尹,这若不是林放,你问题就很大了。”
刘元幽幽说道:
“冤有头债有主,这锅,林放不接,你就得接啊。”
范宇圆场道:
“刘大人此言差矣,黄府尹只要和这支军队没有关联,又何错之有?”
刘元道:“至少是个管制不当的过错。”
范宇笑着摇头道:“这得吏部那边说了算,和你我这次来的目的不沾边。”
刘元淡淡哼了一声,转而问道:
“黄大人,这么多天了,你就没查出来点儿其它线索?”
黄府尹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几番犹豫,最终还是苦笑道:
“这……没……没有……”
“断案之事……下官不在行啊。”
“还得……还得范大人代表大理寺,还我江陵府一个清白啊……”
大理寺的职能,就是断案和审理。
但黄府尹这话在理,却未必实际。
他是江陵府的地方官,将一切都交给大理寺,颇有些推诿责任的嫌疑。
刘元眉头一皱,低声斥责道:
“黄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不远数百里赶来,你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这次我们是带着太子监国喻令来的!”
“你,若是知道什么,差到了什么,却不说,这是欺君之罪啊!”
黄府尹苦笑连连,又擦了一把汗,说道:
“这这这……这……”
“下官……也许知道,但……”
“不敢啊!”
不敢?
一听到这话,原本气势很盛的刘元,忽然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