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人自问自答道。
“因为那时候，人皇亦是神帝！”
“以神治人，足以保证政治清明。同时与妖兽争夺土地，不断向外扩张。一直到周时，我人族独占整个中土神州沃土，四周都是绝地无法扩张，从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明太祖就实行过以神治人，这城隍神就是他所设立的神系，两百多年来城隍神为我人族立下大功，足以证明此法的确可行！”
“但这还不够，贫道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法，足以为我人族开万世太平，所以贫道下山加入闻香教，来武功县担任舵主，欲借闻香教成事。”
玄清道人说着看向江帆，“贫道知晓这闻香教有问题，不只是武功分舵，而是所有高层皆是作恶多端，但闻香教意图造反，贫道为图大事不得不与他们妥协，还行下诸多罪恶之事。”
江帆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玄清道人和静一小道士这样的人，居然会选择加入闻香教。原来是想借鸡生蛋。
只是江帆很不看好。玄清道人虽然已经筑基大成日后有望金丹，但放眼天下也不过是中下层而已，他想做的事情太大，他的实力却远远不够。
玄清道人脸上露出愧色，叹了口气，“贫道也想将他们这群孽障一扫而尽，但现在留他们还用，而且贫道此时不能与闻香教翻脸，只能让静一先去制止他们。”
“不过贫道也不会再放纵他们作恶，那头老虎为了突破已经疯了，贫道虽然伤势未复，但也不能再等，贫道要先和忠义堂开战，趁这个机会逐步清除分舵高层，再提拔一些忠厚正直之人。
你在忠义堂数日，想必也清楚这帮派中人是什么成色，两方拼杀多死一些，对百姓来讲反而是件好事。”
玄清道人眼中满是坚决，厉声说道，“等贫道先灭了忠义堂，斩杀关胜，安定闻香教内部之后，再带人入山灭杀那头老虎，为我人族除掉一个隐患。”
江帆赞同玄清道人的想法，闻香教和忠义堂里面，全杀了肯定有冤枉的，隔一个杀一个准有漏网，多死一些对武功县百姓的确是件好事。
只是玄清道人对关胜太过轻视，关胜决不能以常理看待。
而且玄清道人根本不知道孙二娘和张青早就打入他内部，闻香教根本就不听他号令，想让闻香教与忠义堂死拼，想法很好，但实施起来却很难。
江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提醒玄清道人。
“前辈，关胜非常人也，我看哪怕是一般的蜕凡境恐怕都不是他对手，而且前辈伤势未好，还得做万全之策。”
玄清道人自信道，“道友放心，贫道本来想着突袭关胜减少伤亡，如今看来正好让双方大打一场，而忠义堂必定不是闻香教的对手，到时候我有数千教众助阵，即便关胜已经突破蜕凡，也不惧。”
玄清道人又提醒道，“道友，如今已不需要你再潜伏于忠义堂，道友可趁机抽身而去。”
江帆心生感动，越发觉得不能目睹玄清道人送死，一咬牙决定破例说谎，造一次谣。
“前辈，我已得关胜信任，曾偶然听关胜说起过，这闻香教中也有他的内应。”
“什么，竟有此事？”玄清道人惊呼道。
“前辈，像关胜这样的人绝对出身不一般，寻常人不可能有他那样的实力，他背后肯定是有组织的。而关胜是一个多月前突然出现在武功县，然后加入忠义堂，前辈可以在教中探查一番，看看有谁也是在一个月前加入闻香教，而且修为增长迅速。”
江帆就差直接明示。
想着这样总能把孙二娘和张青这两个威胁先除掉。
可玄清道人摇头叹息道，“来武功县传教的十几人，包括我和静一都是刚加入闻香教，这奸细没法查。”
江帆顿时一愣，这可怎么办。
要不再造个谣？
江帆又忽然想到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大腿道，“前辈，我曾见过孙二娘，这孙二娘与关胜的口音好像一样。我也知道没有证据，但是小心无大错，还请前辈务必小心孙二娘和张青两人。”
玄清道人明显听进去了，认真点头。
此时静一还没回来，玄清道人说道：
“贫道出山之前，曾给自己算了一挂，封山百年可以避祸，下山则十死无生。贫道已有一百八十春秋并不怕死，下山只为行我心中大道，济民救世为我人族开万世太平，但欲行此法贫道必死无疑，后世或许还会遗臭万年。”
玄清道人眼神中满是坚定，“然道之所向，虽千万人，吾往矣！”
江帆心里动容，他敬佩玄清道人这样的人！
玄清道人又叹息道，“贫道死得其所，虽死无怨，但静一这孩子不能跟着贫道送死。静一虽然天赋极高，但从小跟我在深山长大，心性单纯不通世事。”
说着玄清道人起身向江帆拜道，“我观道友必成大事，日后成就不可限量，静一能结识道友是他的福分，以后还请道友多加关照，护住他性命即可。”
江帆侧身不受，连忙扶起玄清道人。
他心里明白，玄清道人这是自知必死，想为徒弟多谋一条后路！
江帆心中感触，可玄清道人是为心中大道献身，他不想劝，也不能劝。
这时，静一终于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