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
「是。」
「那就死,去向阎王问吧。」
说罢,琵琶骤然化剑,随其驱使。人往东,它往东,人往西,它至西。
凭得人如何躲,也闪它不开。
无奈何,他只能以掌相托,抵在胸前,却被那剑顶着直往峭壁上撞。
眼看就要没命,还有照红妆一袖卷来千杆竹,根根皆是索命刀枪。看書菈
可忽的,他老人家却乐了。
将剑一寸一寸挪开些许,又招来葫芦喝了一大口,抛到一旁,道:「阎王不喜醉汉,老朽怕是不能让楼主如愿了。」
「你……」
浥轻尘眸子霎时紧缩,同时察觉出问题所在,旋即抢身上前。
怎奈得,还是晚了一步。
他那口中喷出一道水箭,遇着
照红妆时立化为火,登时对方还来不及因应便化作一缕头发两张黄纸。
一张是符,一张则是女子模样。
被这火一烧,便什么都没有。
千杆翠竹被他张嘴吐了一口气,齐齐作了飞灰。
做完这些,才抬眸微觑。
道:「我就说魔子怎么舍得下王城前来逼迫我这把老骨头,原来是这样。
差点就要吃了老眼昏花的亏,当真是失敬。」
浥轻尘见事情败露,索性也不藏。
厉声道:「你待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告诉阁下一声,邀月峰老朽保了。」
「你怎不说要保疏星楼?」
「诶,我老头儿虽然老了却还没糊涂。你如今是疏星楼楼主,我保它岂不是保你?
这样一来,傻小子的苦心不就白费了?
我老头子临了了,还得为你背身骂名。
不值,不值。」
「是吗?」
浥轻尘眸光微侧,道:「我如果不答应呢?」
须知,有他在手,这副身体才好用。
那些个正义之士,才好用。
都给你,我不是自曝与天下?
告诉世上我是假的,他素鹤是青白的,你觉得我有这么蠢?
「你会答应。」
「为何?」
「因为你不蠢。」
「我怎么听着这不像是好话?」
「好话坏话要看听得人怎么听,我老头子当日是带走一枝春元神不假,可不也侧面助了楼主一臂?
须知一枝春如果强行介入此事,那她背后那个人必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一个一枝春楼主可以不介意,那再加上她背后的人呢?」
我虽坏了阁下的事,不也帮了阁下一把?
「那又如何?」
「不如何。
楼主卖老朽一分面子不亏,栖圣君与邀月峰这班人对你并不大用,只不过用来骗骗那些蠢货。
而你不是浥轻尘的秘密,与别人是与老朽并非是。
这点消息与老朽并无大用,而老朽讨保栖圣君等人无非是看故人的面。
想来,对楼主也无甚不可。
再者,假的终有揭穿的一天。
与其倒时候刀戟加身还要言语逼命,倒不如将这过去丢得一截是一截,免叫日后所累。
楼主说,是不是这个理?」
「如此说,我还得感谢阁下替我着想咯?」
「可也不可。」
「呵呵呵,是吗?」
「当然。」
说罢,他煞有其事点了点。
然后招回葫芦放手上提着,再将剑与风、火、雷、水,齐齐逼退了些许。
没了照红妆的一缕分神,那劳什子峭壁深渊也就都不存在,山还是山,地还是地。
淡淡的道:「和聪明的人说话,总是不累的。」
是做痴人还是明眼人,就看楼主你自己怎么想?
浥轻尘气急而笑,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在理。
道:「阁下究竟知道多少?」
「还好,不多不少,用在楼主这儿刚好,就不知道楼主到底赏不赏面儿?」
话音刚落,霎时剑飞如矢。
竟是向着浥轻尘疾若奔雷,快愈闪电,腹中细针一并奉还。
就连风、火、雷、水四象,也突的消失,水龙一声长啸,散与天地。
浥轻尘抬手相招,那剑自化为琵琶落与其怀,轻
轻的勾动一响。
细针,顿归与无。
侧耳倾听之下,眸中精光尽敛。
道:「这么说,本楼主没得选择。」
「楼主不亏。」
不是吗?
「还没有请教阁下尊称?」
「贱名不足为道。」
「可还会相逢?」
「有缘自会相见,何期相问?
楼主如果担心老朽碍眼,不妨恶念起时留一线,那时你我自不相见。」
说罢,转身没入虚空。
看的浥轻尘眸底精光再难掩藏,登时把这方圆数十里,一气荡为尘埃。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