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p>
跟什么人学什么事。</p>
傻柱天天跟许大茂搅和在一块。</p>
没好！</p>
易中海决定抽时间好好的跟傻柱谈谈，让傻柱别在学坏，说啥也得让傻柱变成之前那个对聋老太太热心、对易中海两口子热心的老实憨厚的青年。</p>
一大妈却没有像易中海这么琢磨。</p>
对于傻柱两次醉打易中海事件，一大妈的想法是傻柱心里肯定对易中海有了成见，借着酒劲在发泄傻柱对易中海的那种怒意。</p>
纸终归包不住火。</p>
难免会露馅被傻柱知道真相。</p>
便想着一两天抽个时间，好好的跟傻柱谈谈，谈谈当初何大清去保城的真相，谈谈易中海为什么不让傻柱提学徒工这件事。</p>
愕然之间。</p>
一大妈忽的想到了聋老太太。</p>
要不是聋老太太从中搅和，易家不至于是现在这么一种状态。</p>
那个老太太。</p>
活该被抓走。</p>
天天想着吃山珍海味，自称大院祖宗，实则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大臭屁，要不是被聋老太太逼得没有办法，易中海不至于这么算计傻柱，然后被傻柱打了两次。</p>
依着一大妈的意思，跟聋老太太开门见山的谈谈，把这个困难摆在明面上。相当于跟聋老太太挑明了，你要是想跟我们两口子搭伙过日子，我们吃什么，你也吃什么。聋老太太还要是坚持这个大鱼大肉的吃喝，两家人就不在搭伙过日子，聋老太太一个人过聋老太太的日子，易中海两口子过易中海两口子的日子。</p>
伪君子不同意，觉得自己的面子和名声受到了损失。</p>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p>
聋老太太估摸着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易中海，天天嚷嚷着要吃肉。</p>
被抓走。</p>
肯定没有好果子吃。</p>
一大妈突然想出去看看，想了想，最终打消了这个想法。</p>
……</p>
从四合院被带到街道，一路上被无数人看到，有些人知道聋老太太是红星四合院的一霸。有些人不知道，也有可能知道，在故意的装这个不知道，为的就是把事情借故闹大，便朝着众人询问聋老太太是谁，怎么被抓了，等等之类的问题。</p>
话题很快被炒热。</p>
道路两旁看热闹的人，瞬间都晓得聋老太太是谁，为什么被抓了。</p>
大家长式的作风！</p>
四合院里面，跟街坊们摆这个大院祖宗的架子，谁家吃肉，都要给聋老太太先上供，否则你就是不尊敬老人，家里的玻璃着急要碎。</p>
为老不尊！</p>
得知聋老太太前段时间囤积了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人称四合院第一恶人老太太，街坊们刹那间变得炸了锅。</p>
真金不怕火炼。</p>
你老太太要是没有问题，不至于三番几次的被抓。</p>
被抓。</p>
就是你有问题。</p>
要不然为什么不抓我们，偏偏抓你这个老太太呀。</p>
都不用人特意叮嘱，吃瓜群众自动的开始脑补，脑补聋老太太的一切恶行。言语中充满了对聋老太太的声讨，把聋老太太怎么当大院祖宗，怎么逼着街坊们给她吃肉，怎么拿捏四合院街坊们，等等之类的行为恶行，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信誓旦旦的样子，言之凿凿的语气，就仿佛他便是那个亲身经历了聋老太太恶行的苦难人。</p>
这个年代的人。</p>
淳朴。</p>
他们热诚，却又充满了嫉恶如仇。</p>
不晓得那位，想必是气急了的缘故，全然不顾地上臭狗屎的这个脏不拉几，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被冻硬的臭狗屎，奋力的朝着被押解在中间的聋老太太丢去。</p>
“我打死你这个混蛋老太太，人家一年就改善一次生活，一次就割了三两肉，就这三两肉，你还要吃，你算什么老太太，还大院祖宗，呸，有你这样的大院祖宗吗？简直在丢我们老年人的脸。”</p>
猝不及防是一方面原因。</p>
全然没有料到又是另一方面因素。</p>
押解的人没想到。</p>
被押解的人也没有想到。</p>
一个一加一大于二的公式成立。</p>
诸多没想到叠加在一块，聋老太太的受难之日立时形成，不偏不斜，刚好被这块臭狗屎砸中了聋老太太的额头，含恨而出的力道，貌似大的出奇，砸的聋老太太的额头上面肿起了一个小小的红包。</p>
犹如一个行动的信号，亦或者刺激到了围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内里大部分都是被人欺压过的受苦群众，他们将自己带入了红星四合院街坊们的角色当中，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改善一下生活，却还的把买的半斤肉给到聋老太太的那种苦闷，气就不打一处来。把聋老太太当做了发泄心中郁闷的标靶，可劲的朝着聋老太太丢掷她们能找到的一切东西，狗屎、土块、碎木头，更有人把砖头和石头挡住了武器，死活要朝着聋老太太丢掷。</p>
至于烂菜叶子等之类的东西。</p>
真没有。</p>
物质贵乏的年月，就是这些烂菜叶子也被人捡回去，洗洗刷刷之后，做成了下饭的美味佳肴。</p>
“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老太太。”</p>
“这老太太，天天要大鱼大肉的吃，都想想，天天吃肉的老太太，是什么好老太太，我们不需要自称大院祖宗的老太太。”</p>
“这老太太会不会是漏网之鱼啊。”</p>
一声声呼喊。</p>
震耳欲聋。</p>
被押解在中间的聋老太太，脸色依然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我是被冤枉的坦然，转而泛起了害怕。</p>
群情激昂。</p>
这是聋老太太唯一可以想到的一个词汇。</p>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p>
让这位在四合院内称王称霸的聋老太太变成了惊恐的鹌鹑，要不是周围全都是人，聋老太太又被人押着，她一定躺在地上装鸵鸟，死活不往前面走了，谁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聋老太太。</p>
装聋的王牌技能，也没法在这个时候使。</p>
不使还好说。</p>
真要是装聋作哑的闹腾一番。</p>
聋老太太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是一个未知数，她朝着王主任苦巴巴的瞅了瞅，又朝着两侧的人群看了看，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了聋老太太的心头，所有人望向聋老太太的眼神，都是那种恨不得把聋老太太生吞活剥了狰狞眼神。</p>
曾几何时。</p>
她聋老太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p>
头皮麻了麻。</p>
硬生生的把口水吞在了肚子里面。</p>
当害怕变成一种强有力的武器时，聋老太太也只能乖乖的低着头，不敢去触碰那些吃瓜群众的霉头。</p>
她不傻。</p>
知道自己触碰对方霉头会是什么后果。</p>
心中暗暗的祈祷着，希望这些人赶紧离去，或者自己被快点带到街道，被人咒骂、丢打的遭遇，聋老太太委实不想在继续第二次了。</p>
王主任不是聋老太太肚子里面的蛔虫，不晓得聋老太太此时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看到四周全都是街道辖区内的群众。</p>
王主任的第一想法就是借机教育教育这些人，包括聋老太太在内。</p>
就像很多人自行脑补的那样，王主任也在怀疑聋老太太的人品，四合院里面不是没有老人，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为什么其他老人屁事没有，没人举报，也没有人告状，唯独这个聋老太太，年前与年后被人接连告了两次，第一次还在聋老太太家里搜出了大量的白面和大米，这一次估摸着也不例外，肯定是聋老太太把四合院当做了自留地，就这个大院祖宗的自称，便够聋老太太喝一壶。</p>
教育教育也好。</p>
省的聋老太太真把自己当做了大院祖宗。</p>
王主任故意放慢了脚步，他屁股后面跟着的三个街道工作人员，也各自减缓了他们的速度。</p>
如此。</p>
苦了聋老太太，她看着就跟那个标靶差不多，被无数人当做目标的在打。</p>
“打死这个老不死的老太太。”</p>
“为老不尊的老太太，就得这么收拾。”</p>
“屁的大院祖宗。”</p>
“就是一个老不羞。”</p>
朝着聋老太太丢掷东西，嘴里骂着聋老太太各种难听言语的吃瓜群众中，丢东西最狠，骂的最凶，情绪最激动的人，却不是那些被欺压过的老百姓们，是那种有过这个不良经历被教育放出来的二道贩子。</p>
这些人才是攻击聋老太太的急先锋，丢东西的力气分外的巨大，骂着聋老太太的狠话，也涉及到了聋老太太的八辈祖宗。</p>
“合着是这个老东西，老东西，你也有今天。”</p>
“老东西，你怎么还活着，你活着都浪费粮食。”</p>
有点狗汉奸的那个意思。</p>
小鬼子手下的狗汉奸，为了彰显他们对小鬼子的衷心，对付老百姓的手段往往较小鬼子残酷数倍，甚至十数倍。</p>
人群中骂聋老太太最凶的那些人，就是这些人，他们想要通过极力咒骂、打骂聋老太太这件事，显示自己的无辜，显示自己已经洗心革面，彰显自己跟聋老太太他们这些坏人划清了界线。</p>
所以聋老太太受的罪大了去了，每走一步，都得遭受这个无休止的谩骂及狗屎、土块等物体的洗礼。</p>
短短的一段路途，对聋老太太而言，堪比刀山火海，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心神和身体都受到了创伤。</p>
直到进入居委会，聋老太太才难得的松懈了一口气，只不过此时的聋老太太已经成了落汤鸡，看着压根没有昔日大院祖宗的风采，活脱脱一个疯婆子。</p>
自己的遭遇，聋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想在遭遇类似的场景，便想着为自己辩解几句。</p>
话到嘴边还没有来得及往出说，看到一位长得像个活鬼似的家伙，一熘小跑着来到了王主任的跟前，点头哈腰的样子，看着有点像汉奸。</p>
活鬼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着痦子的胖子。</p>
给聋老太太的感觉。</p>
这两位都不是好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