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压下不适,钻进馆里一个又一个圈子,观察了几场赌局。
“都是摇骰子。”川越挑眉,“要是我把扑克牌挪到大唐,再结合天朝的玩法,岂不是要发财?”
压下心头一个又一个接连迸出的念头,川越挣扎着挤出圈子。
他已经按耐不住眼前铺开的宏伟蓝图了。
他要马上还了香囊,然后回到自己的小店铺开始自己的发财大计。
川越走到琉璃馆门口的柜台处,开口道:“我要见你们老板娘。”
“蓉州……许酿。”川越回忆着记忆,有些不确定。
吞吞吐吐讲话时,川越看着老者脸上忽然微僵的笑意,有些后悔空手出门了。
出门应该拿把剑的,男孩子出门就应该保护好自己啊……他忍不住摇头。
“许酿!”老人眼中阴鸷忽然短暂静滞了一下,惶恐隐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道:“公子稍等片刻,容我进去禀报一声。”
话罢,他眼神示意身后两名腰挂横刀的灰衣打手替他站在柜台后。
老者转身掀开布帘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川越,进了后院。
川越看着两名眼神紧盯着自己的灰衣打手,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根据我多年参悟古装电视剧积累的经验,我怕又是卷进了一个阴谋之中……川越看着似乎随时都会抽刀而起的两个汉子,双手悄悄背到了身后。
他手里,此刻攥着两枚油光发亮的铜板。
突然,一声极为尖锐,但却异常短暂的口哨声响起。
口哨声响起的同时,那两名腰挂横刀的汉子眼神一寒,同时拔出了横刀。
然而,横刀刚刚拔出,两个人便是双双撞进了身后的木柜里,撞碎了已有许多年头的木柜。
碎裂木片扬起的大片尘土中,那两名汉子无力抽动了几下,然后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他们歪着的脖子上,分别可见一枚深入喉骨的铜钱。
巨大的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杀人了!”有人看到了这一幕,惊叫出声。
人满为患的赌坊稍稍寂静了一秒,继而爆发出激烈的骚乱。
各个赌桌前的所有人开始疯狂卷着桌上的铜板碎银,疯狂朝门外汹涌逃去。
店铺里四散站立的众多打手们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失措。
其中不乏有打手想要拦住汹涌的人群,却是很快被众人挤倒在地,被当作垫子给踩踏了过去。
造成这一切的川越此刻,则是捡起一把横刀,翻身滚进了琉璃馆的后院。
与琉璃馆内此刻激烈的喧嚣声不同。
此刻琉璃馆偌大的后院,有些寂静的可怕。
从柜台进入后院,迎面便是一墩巨大的假山。
假山上有活植生长,有人造的小溪横流,看上去秀美异常。
但川越却在假山上,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屏住鼻息,川越提着刀,小心绕到了假山背后,看到了静静堆放着的十几具男女尸首。
他眼神一凝,身形微顿间,握刀的指节变得更加青白。
都是杂役和丫鬟……川越蹲下身看了眼尸首的衣着打扮,心中做出判断。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急促的破风声。
川越侧身挥刀,将暗器弹飞。
被弹飞的暗器带着依旧刚猛的劲道插进假山中,削下一捧石粉。
看着假山上还在颤抖的暗器,川越眼神一寒。
那是柄他无比熟悉的、上面涂抹着深绿毒药的飞刀。
蓉州城导致许酿死亡的是这柄飞刀,翡翠湖他同江户遭袭也曾看到过这柄飞刀!
混蛋!你们白鹿书院这是打算不死不休是吧!
川越眼神中的寒意越聚越浓,体内的真气疯狂被灌输到了手中横刀之上。
馆内后院被一栋足有三层、像是一座宝塔般的高大阁楼围拢着。
五品的武学修为,让他能够从飞刀射出的轨迹中推断偷袭者的位置。
就在二楼!
川越脚掌点地,身子像是弹在跳床上般跃起惊人的高度,一个翻跃滚到了二楼走廊。
眼睛看也不看,川越挥刀刺出,狠狠扎进一间门窗内。
钢铁入肉的扑哧声响起,川越扭转刀身。
惨叫声响起,一大摊鲜血从门缝中流出,染红地面。
同一时刻,川越所处走廊的前后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名蒙面刀客握着横刀将川越前后之路堵死。
“一个六品都没有,还想杀我?”川越神色平静的抽出横刀,毫不犹豫冲向身前的几名刀客,声音冷冽。
走廊不宽,只能容纳三人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