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
她握着陆应时的手都忍不住收紧。
陆应时对上施杳杳那疼惜的眸光，眼里并没有什么情绪。
八年前，是他被衍天宗关起来的第二年，那个时候，他才十岁。
但是他已然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他会控制不住自己释放出属于狐狸的特征，而且……释放出来狐狸的特征之后，身体之内的难受的确会得到些许缓解，可那难受仍然会折磨他。
他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时候，还会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得到更残忍的对待。
不过随着他越来越大，实力越来越强，他便能够稍微控制一下自己。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发作一次，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发作的时间……竟然不受控制。
医师心里有了数，他收回手，将那搭在陆应时手腕上的帕子也收回，低眉顺眼地道，“只要少主肯好好吃药疗养，不出半月，这发作的时间便能够稳定在一年一次。”
“当真？！”梵槿第一次露出了激动的情绪。
医师点点头，“少主的身体毕竟底子好，那些人就算是伤到了少主的根本，少主本身的适应能力也是极强的。”
“好，回去准备药！”
梵槿抬手一挥，直接就下了命令。
陆应时抬眉看了梵槿一眼。
梵槿自然是察觉到陆应时的目光了，但是没关系。
只要有施姑娘在，他相信，少主一定会好好吃药的。
“时间不早了，少主和施姑娘好好休息。”梵槿脸上挂着笑。
看着梵槿脸上那笑容，陆应时轻呵了一声。
梵槿说完便带着医师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反正这院子里的一切都准备得很齐全。
待梵槿离开后，整个房间就陷入了一片寂静，烛火燃烧的声音分外清晰。
陆应时看向施杳杳，就见施杳杳眸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整个人都有些放空。
他看着看着，凑过去在施杳杳的下巴上轻咬了一下。
“嘶……”施杳杳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但也的确回过了神来，她湿漉漉的眸子盯着近在咫尺的陆应时的脸，“咬我做什么？”
“刚刚在想什么？叫你你都不答应。”
施杳杳顿了顿，嗓音轻轻，“想要是我能早点拜入衍天宗就好了，那样就能早点见到你。”
其实施杳杳想说的是，如果我能早点来这个世界就好了。
但，这种话是不能说的。
她也没有骗陆应时，这是她听到刚刚陆应时说话的时候，心里想的。
陆应时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心尖狠狠震颤，面上却是嗤笑了一声，“早点见到我做什么？我们俩出逃，然后一起被抓？”
那个时候，他可还没有悟出自己的修炼之道。
施杳杳看他一眼，唇角轻抿，刚要说什么，就听陆应时道，“与其有时间想这个，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喂药。”
施杳杳耳根顿时红了。
刚刚脑子里想的事情也抛之脑后。
第二天喂药的时候，施杳杳顿时就后悔答应陆应时了。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