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段成陪着李仲通去了医院。
屈霆一直观察着建安十六中这边的情况，见李仲通被医生用担架抬了出去，咬紧了后槽牙。
“怎么？愧疚了？”钱坤用一副打趣的声音问道。
“没……学长，我是不是做错了……”屈霆有些委屈也有些震惊地问着钱坤。
以前，钱坤教他一些场上用得着的“小动作”，他都很开心地学了，在场上偶尔用一下，确实有很好的收益，他也并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偶尔自己的队长张启山与在球场上发现自己，带自己进队的钱坤学长为这些事吵架的时候，他也会觉得是队长大惊小怪——无非是球场上大家都会用的小伎俩嘛？干嘛兴师动众？
可今天他真的被吓到了。
他没有用那些小动作，可他的对手确实是踩在了他的脚上，被医生抬出了场……
钱坤教他小动作，但是这些垫脚毁人生涯的招式钱坤是一个也没教他，所以刚刚几乎目睹了全过程的钱坤，自然之道自己这位心思单纯的小学弟现在手到的冲击有多大。
他在场上第一时间拍了拍屈霆的头，屈霆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会儿如丧考妣的神情更是让他这个“学长”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是故意伸脚的吗？”钱坤冷静地问。
“不是！”屈霆急切地答。
“不用想也知道你这个白痴是无意的！”钱坤歪嘴嗤笑了一句，“你但凡有一点故意的趋势，那边那个眼神儿好的能不上去揍你？”
后面这半句钱坤说的声音极小，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屈霆自然也没听清。
“学长你说啥……”
“我说，打你的球！别搞那些没用的同情心！我把人脸打流血的时候也没见你跟张启山一样上来骂我啊，怎么轮到自己了你就道德标准提高了？！”
“你也不是故意的啊……”
屈霆无意的一句话倒是让钱坤愣了一秒。
无意的吗……或许第一次发生的时候确实是无意的……
钱坤伸手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屈霆头上呼噜了一把：“下次注意就行了，管好自己的脚，但是打球不能畏首畏尾！听到没有？！”
“是……”
两人对话声音不大，但一旁的张启山却都听见了。
等裁判哨声响起，张启山与钱坤并肩走到底线发球的时候，张启山才开口对钱坤说：“自己的前途不要了，对别人的前途你倒是很用心。”
听了张启山的“阴阳怪气”，钱坤懒得理会：“少管闲事。”
将球发出后，钱坤低着头向前场跑去，嘴角无奈地牵起一丝苦笑。
“半年就进一队了，他和我们不一样。”
张启山摇摇头，不理会钱坤的屁话，看向眼前已经摆好防守阵势的建安十六中，他又重新看到了一丝希望。
“无论如何，十六中，谢谢你们。”
建安十六中这边，邹强上场，张立坤顶替李仲通，成为了球队内线的中流砥柱。一大四小的阵容再布阵，仍然沿袭了之前的二三联防——没办法，面对实力强劲的泉城二中，在失去了李仲通之后，他们更加没得选了。
上场前，王立中将所有队员召集在一起，延伸巡视过所有队员的眼睛，在看见大家眼里的低落之后，他将手搭在球员的肩膀上。
所有人连接在一起，听着教练的新部署。
“大通今天受这么重的伤，责任在我。十六强赛的时候，我本想让大通休息，但他坚持上场，而我没能坚持到底……”说着，王立中长呼一口气，“连续出战，高强度对抗，几乎凭一己之力撑起了咱们的内线，这就是我们的队长一直在默默做的事情。今天，我们可能要失去内线的阵地了。”
一句话说完，外圈的崔文、陈伟、钟鸣等人已经红了眼眶，而内圈王昱王雷达蒙以及张立坤在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的火焰。
“接下来，可能会很辛苦。”王立中淡淡说着，却换来了队员们热烈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