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双缓缓转过身来,盯着那妇人的眼睛,那妇人眼中尽是恐惧害怕的神色,明显是经历过什么。
终于,董双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妇人叹了口气,断断续续道:“前……前两个月,奴家的相公就跟奴家抱怨宫中斗争繁杂,整日以酒浇愁,奴家还劝他辞官回乡居住,不……不料没过几天,就来了一帮不知道哪里的人。”
“那……那些人二话不说就抓了徐教头,说其犯了通敌叛国大罪,奴家上前苦劝不过,就威胁称要告到圣上那里,那些人就……就把奴家关在这库房里……要不是盼着与相公团聚,奴家早就投井自尽,不要这肮脏之身!”
说完,那妇人又抽泣了起来,再也不愿意抬起头。
看来这妇人就是徐娘子,董双皱了皱眉头,只是现在不知道是谁,居然如此猖狂,徐宁好歹也是金枪班教头,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皇帝身边的仪仗队指挥官,居然被人光天化日之下这么陷害!
“行了,你在这里委屈一会,我去收拾那些畜生。”
董双丢下一句话,就转身推开了房门。
“情况怎么样?”汤隆看董双待了这么久,连忙凑上前去。
董双摇了摇头,脸色沉了下来:“徐宁出事了,你在这里守着,在不惊动所有人的前提下,进这间屋子的人来一个,杀一个!”
汤隆正想再问,董双已经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循着道路看去,他的身影已经到了前方的正厅处。
叹了口气,汤隆没有进屋,只是把门带上,隐蔽在了一旁的屋檐阴影中。
“呼……”
董双深吸了一口气,才算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看来这次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听徐娘子刚才的话,再联系徐宁的被捕,北宋朝廷应该处在什么政治方面斗争中!
董双没时间多想,先是双手攀上正厅附近的院墙,一把翻了上去。
“嘶——”
一道风声掠过,董双施展开轻功身法,从院墙上越过三丈多远,直接跳到了正厅的屋顶瓦片之上。
尽量控制着身形,董双虽然是在屋顶上行走,下面的人也难以听到声响。
董双心中却是毫不紧张,这种场面比起以前在维和时解救人质来说,还真的算不上什么。
那一仗,自己身中两枪,还是救出了五名被挟持的人质,九个恐怖分子也全部被自己杀死。
但是,正厅里面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高太尉效率也是够可以的。”
一个中年汉子坐在一张金丝楠木太师椅上,翘着的右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脸上带着一丝毫不在乎的神情,只是冷笑一声:“早点把事情办完,老子也不至于在这里顶替那个姓徐的废物那么久。”
一旁的一个猥琐汉子满脸带笑,低头哈腰道:“高太尉那是待人仁义,不愿用重刑,否则那姓徐的就是铁打的也只能乖乖招供啊。”
“我说王文斌,你小子真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那人大笑两声,很快脸色又沉了下来:“莫非我丘岳就要在这整天跟条守户之犬似的?”
“卑……卑职不敢。”
王文斌看说错了话,连忙低着头赔罪。
自己只不过是禁军几千个教头中的一个,半点权力没有不说,还整天忙死忙活。
而丘岳不仅身居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更是官拜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大将军,深通武艺,名震海外,威震京师,不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是高太尉手下的头号大将!
所以,这种人是自己这种小角色绝对招惹不起的!
“最近那个高廉在京城整日抱怨,说有个什么叫董平的,破了他的循环八卦阵法。”丘岳又冷笑一声道:“本将军看那废物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只会倚靠他兄长,要不早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是,是,那高廉,还有那个什么董平,都是些废物罢了,将军文武双全,威震天下,那等庸才岂配与将军相提并论?”王文斌继续拍着不要钱的马屁。
“董平?”
丘岳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站起身来大骂道:“那厮算什么东西?本将军精通天下阵法,董平那废物不过是碰上了高廉那个更废物的罢了,要是下次让老子碰上,老子无论比阵法还是单挑,都能让那董平滚回娘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