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上坐着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扣子还是四个。这明明就是寿衣,唐装和寿衣的区别就在扣子。活人穿的唐装扣子都是单数。
我看向他的手指头,左右手都只剩下了大拇指和小指。
四指!
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断指轩辕。
南一华站了起来,他又恢复了满血,大声道:“这位就是我的老师断指轩辕先生,蓝道上的人也称四指魔!”
断指轩辕看着我,冷冷问:“你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赢了千手阎王就以为天下第一的狂妄小子?”
我一脸鄙夷,“狂妄是应该的!人不张狂枉少年吗?”
“哼,难道你没听过,老要张狂少要稳吗?”
“我狂,我是我完整的,你狂,你都残了!再狂,恐怕你就变成一指磨,不,一指禅了。”说着,我故意抽了一大口烟,吐了出去,烟飘到他的脸上。
他脸色铁青,狠狠道:“那就如你所愿,想赌手指是吧。没错,我的六根手指是输掉的,不过剩下的四根手指对付你足够了!我就跟你赌三根手指!”
我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算了,还是不要斩尽杀绝了。你输了,就切两根吧,有两根在身上,还能拿个筷子吃饭……”
“好!”
“你错了,我要输了话,你把身上的寿衣给我,我自己穿上躺棺材里……”
众人一听,都大吃一惊,以为我脑子坏掉了。哪有这么个赌法,别人输手指,而我是输命。我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他道:“小子,你会后悔的……”
我说:“我都是叫别人后悔。相信我,你一定会后悔跟我赌的。”
断指轩辕哈哈大笑,“小子,你这种小伎俩对我来说没用,还是省省吧。赌什么?”
我淡淡地说:“你说吧。前辈说玩儿什么就玩儿什么?不过,看你那四根棍子,也就能捧个骰盅吧,要不,我们打骰子!”
即使他知道我是故意气他,让他的心态不再平静,但,我每一个字都是对他无情的嘲讽,即使心态再好的人,也保持不了一颗平静的心。
更何况他在南一华眼里神一样的存在,压箱底的宝贝,平时,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我的话,他难以接受。
南一华道:“轩辕先生,不要中计!”
断指轩辕阴沉着脸,“他也配!”转过头对我说,“别看我四个手指,赢你绰绰有余,扑克吧。”
我淡然一笑,“随你!”
其实,这只是南家的内部斗争,我只是想让他生气,没想到他自己赌上手指,这种人就是江湖中的败类,我和他没有个人恩怨。
他接着道:“我们玩儿德州扑克吧。”
德州扑克玩法和港式五张几乎相同,不过手里只有两张牌,公共牌是五张,比大小的规则和港式五张相同。
想要出千,当然是牌越多越好。
但这种玩法,手里只有两张牌,出千难度大大提高。
我问道:“老前辈,怎么才算输赢?”
他说:“每人五十张筹码,五局之后,谁的筹码多算谁赢。”
我长长吐了口烟,点头,“可以,那来吧。不过发牌荷官找谁呢?有的人我信不过呀!”
南风道:“我来发吧。我不会赌。”
南一华并没有反对。
南风确实不会赌,她要发牌的话肯定不会出千,即使想让我赢,也出不了千,只能默默祝福我。
我看向断指轩辕,“老前辈,可以吗?”
断指轩辕似乎有些嘀咕,“可以……”
刚说完,霍叔走了出来,一句话打消了断指轩辕的念头,“荷官也算参与者之一,如果荷官出千,同样剁指。既然都没有异议,那么就由南风发牌。二位都是蓝道上的千手,出千可以,若是被抓,判负!”
南风走到赌桌前,接过一副新扑克,当着我们的面把牌摊开,拿出大小王,“请验牌!”
我看似随意在牌上一过,手指几乎没动,就藏了一张牌,接着又是一过,牌的顺序顿时变得乱七八糟,这招叫秋风扫落叶。
断指轩辕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事情不对,他难道发现我藏牌了。想想不可能,刚才一招秋风扫落叶,有的牌是扣在一起的,但他并没有碰牌,所以他肯定不知道牌少了一张。
〳他说:“牌没问题,一看便知!”
我总觉得这老家伙话里有话,不由地朝四周看,如果有监控可就惨了,我的身后还有两个人,应该是暗灯。如果断指轩辕藏牌,肯定不会有人跳出来,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为我准备的。如果他们发现我藏牌,肯定会跳出来。
想到这里,稍稍松了口气。
抽了一大口烟。
南风给我们发下两张暗牌,我轻轻掀开一角,一张方片2,一张黑桃9。这种牌,下注的意义不大,五十二张牌中,想要来个三条或者葫芦,难如登天。
我又碰不到牌。
虽然我藏起一张牌,是张梅花A,但换了意义也不大。
我想了想,没换。
断指轩辕也看了牌,扔上一块筹码,面值已经没有用了,不过从他下注的大小来看,牌也应该不大。无意中一抬头,发现初画正和南一华说着话,眼睛根本没看牌局。我让她站在断指轩辕的后面是为了震慑他,毕竟没人知道初画的来历,她是什么人断指轩辕不清楚。
不过,她只能看,不能有任何表情或肢体上的动作。
南一华看向我,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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