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这个军营里避一段时间,如你所说这边有密室,纵然大盈人追来了,也不容易攻破进来。吴信他们五日前便退去国内,从边疆到漓山,快马加鞭,没命似的‘逃窜’,至多五六日就到漓山地界了。是输是赢,我到时便知道结果了。很快的。”
文瑾把面庞靠在他胸口,用手扯着他松松搭在肩膀的里衣,“快过年了,我们不能一起跨年了。”
傅景桁又搂着她亲近很久,在军床上和她腻味有二个时辰,便没有继续放任自己和她耽搁,他先起身,拿了衣服给她穿,细心帮她将绣鞋穿在脚上,他整体服务意识很到位,轻声说,“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真一会儿不想分开了。但是安全第一。好不好,听话。”
“嗯,好。”文瑾稍事休整,便牵马出殿打算同千婵一同离去。
皇帝送她至大营院中,交代千婵务必照拂好她。
此时已然是傍晚落夜时分,暮色凝重。
忽见周围有火把光亮自四面八方朝着军营围拢过来,有人道:“南宫殿下,咱们的人追随马蹄印一路追来,文瑾姑娘被广黎探子带来这废弃的广黎大营来了!”
“给孤进去拿人!”南宫玦沉声令下,接着便听马蹄踏着泥泞的营边大道快速逼近。
闻声。
傅景桁四下打量局势。
文瑾心头一惊,回头看向皇帝,“大王,大盈人追来了!”
傅景桁微微一怔,看着火把光越发近了,“你当下走不成了,随朕进密室吧。你此时出去,反而有被活捉的风险。”
“好。”
她手上一暖,傅景桁将文瑾的手攥住,往密室走去。
沈子书、许方海、千婵、宝银并几名落单小兵都进了密室,将石门落下,上了机括,躲藏在密室之内。
南宫玦带人将军营从四面八方围堵的水泄不通,火把的光将天空照的大亮,大营院子里还有几匹马正在马厩吃草。
南宫玦随手用长矛刺死了两匹好马,随即沉声道:“文瑾,孤知道你在这里,这处军营已经被孤带人包围了,你插翅难逃,不如乖乖随孤回宫吧。”
南宫玦从马背纵下,立在院中朗声道,“文瑾,不要再做无畏的逃窜。孤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是逃不掉的!那个营救你的广黎探子,最终是死路一条!”
傅景桁自密室石门细细的缝隙望出去,但见外面影影绰绰有千余官兵已经将大营围堵,他身边只有不足十人,这间密室要么是他的避险之地,要么是他的葬身之地,成也漓山,败也漓山,成王败寇,他不能说不急躁。
〹文瑾抬头看了看傅景桁,见他面有深忧,却并不过多表露,他将心事都压在心里独自承受。
文瑾用自己软软的手牵住了他的手,他回头俯视着她的面庞,她轻声道:“相信你的属下,吴信、王莽、宋诚这些大将军不会令主公失望的!我们在石室耐心等等。你不会失败的。我对你有信心。”
傅景桁心中猛地一动,虽身处高位,但是当一个决策下达,未出结果之前,他会彷徨,会焦虑,若事成他是万世明君,若不成,他是昏庸无道的亡国皇帝,他举重若轻的反握住妻子的手,
“倒是我不该把你多缠那二个时辰,是我自私的想你多陪陪我,本该我一醒就让千婵带你走的。可我控制不住多留了你片刻...结果让你跟着我避在这狭小的石室里,担惊受怕了。”
“我没有害怕。我相信你是深思熟虑了才走漓山这一步的。”文瑾温声道:“傅景桁,你不会败北。”
“谢谢媳妇儿。”傅真诚的说着,“无条件的信任支持我,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