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姨觉得你挺适合以行的，文文静静的。你看以行吧，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不沉稳。你正好跟他互补，能管管他。”丢掉了媒婆似的夸张语调，大姨这段话说得倒真挚，让许稚一时难以反驳。
她正想怎么组织语言的空当，一个声音替她回答了。
“她都说了是朋友。”
顾其森慢条斯理地说着走了进来。
“以行呢？”大姨往外探探身，除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哪还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没来”，顾其森说着拉住许稚胳膊，把她拽了起来，“阿姨，许稚我领走了啊”
许稚心想这人也太不客气了，对方好歹是长辈。她被顾其森拉着，只好一边回头道“阿姨，先走了啊！”
“许稚常来，大姨……”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出门，大姨后面的话就这么消散在空气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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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两人往学校里走着，许稚这才有空仔细看看他，脸上的伤还留有痕迹。
“路以行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坐在旁边。”说着不满地看向许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找他有事？”
“没有，我只是习惯了去网吧，阿姨太热心了直接就打了路以行电话。”
顾其森点点头，“这回你怎么办？网吧还能住吗？”
“看样子是不能了”，许稚也发愁起来，今晚的住宿就是个问题，她突然灵光一现“所以图书馆到底能通宵吗？”
“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在图书馆通宵。”
“怎么了？趴桌子我也能睡着，没你那么挑。”
顾其森想起两人第一次去网吧，她蜷缩在椅子上依然睡得那么沉，陷入一阵沉默。
眼看走到了图书馆门口，他才又开口：“其实我有个住处，就在学校附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钥匙给你。”
许稚知道很多学生在校外有住所。有些是家里为了方便直接买了房，有些则是学生自己为了找工作或是同居租房。她不知道顾其森是哪种情况，但都觉得不太方便。
“不合适吧？其实我住酒店也行。”许稚悄悄摸了摸兜里，这手感像是纸币，心里踏实了一点。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就把那当酒店吧。”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许稚手中，“还有你这湿漉漉的刚从水里爬出来吗？正好去换件衣服。”
许稚还以为他没注意到自己的狼狈，原来早就留意了。她接过钥匙，小声问了句“那你呢？”
“我带你去。”
“不是，我是说......晚上？”
顾其森看了看她，笑着走近了一点“怎么，想让我跟你一起住？”
“当然不是！”许稚不自觉退了一步，“我是怕害得你不方便，你家人也不在那住吗？”
“没人住，我也是偶尔才会去”，他解释，“放下心住着吧，我先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