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员外不耐挥手。
“够了,别吵了,都坐下吃饭。”
柳宴安扶住黄氏将其扶在位上,正要说些什么,柳员外又说话了。
“宴安,你胡侍爹如今有了身孕,也不算外人,一家人当和睦互助才是,以后就让他一起用餐吧。”
胡氏摸了摸眼角:“是啊,跟了妻主五年,这一胎可是求了好久才得来的,不知道之前为什么总是怀不上,说来若不是姑奶奶生病,大夫郎也急病了,躺在床上不得动弹,我就日日求佛才得了这般机缘,否则,这辈子我就没了儿女缘了——”
黄氏面色一变,他这是什么意思?
“胡氏,你污蔑!你之前生不了如我何干?”
胡氏睁圆眼镜,一脸惊讶“哥哥,人家何时说与你有干系了,人家是感谢哥哥给弟弟这个机会,若不是哥哥,弟弟也不会想着求神拜佛,得来子嗣的,哥哥突然这么说,天呐,难道之前你做了手脚……”
杜青羽无奈叹气,黄氏段位太浅,碰上胡氏,简直就是王者吊打青铜。
扭头看了一眼懵懂的孩子们,孩子还小,就被这般荼毒下去,若是长歪了,那可就要哭了。
伸手捂住已是懂事的杜谦良的耳朵,示意了柳宴一眼。
“岳母大人岳父大人,我和宴安这次来主要是探望您二老的,您二老是他的生身父母,您们健康顺心了,宴安在杜家才能安心。”
“饭在哪吃都一样,这位谁……”
杜青羽卡壳了,不知道怎么称呼岳母的妾侍。
胡氏抿唇一笑:“姑奶奶,叫我胡侍爹便可。”
“既然这位胡侍爹不受欢迎,一来就搞的乌烟瘴气,何不如让他哪来的回哪去。”
胡氏脸青了,柳员外也带上了怒意,好生轻狂,竟这般跟长辈说话。
杜青羽没留下空隙,继续说道:“说来,宴平妹妹在麦芒来杜家时,她的一举动得到了杜家上下的称赞。”
柳员外面露好奇。
“因为她没让下人和她一起来帮忙收割麦子。”
“族长夸她小小年纪就识礼数。”
黄氏满脸欣慰,像他大哥,是个周全的。
杜青羽继续说下去,否则这一趟就白来了。
“岳母大人,今天局面也是如此,我再不济也是客人。”
“而胡氏只是您的侍夫。”
“不管是按理法,还是按国法,侍夫都是半个下人。”
“您让我与下人同坐而食,可是看我不起?”
柳员外忙摆手,“儿媳妇,你是多想了,我只是怜他好不容易有了身孕……”
“若是他识趣便罢,偏又这么闹腾,恕我直言,这很倒人胃口。”
胡氏掩面,哭倒在柳员外怀里。
“柳家稀罕区区一侍妾,但我杜家却族规命令,视侍妾直流为肮脏下流之物。”
“你怎可当面侮辱你长辈。”柳员外怒极。
杜青羽同样愤怒:“岳母大人,自昨日您知晓杜家族规是我提出来的,就合该知道我对侍妾之流的态度。”
杜青羽想到现代的一些不美好回忆,多少负心汉,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既然如此,岳母大人就不该让他出来被我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