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男人从照相机的机布探头出来，看了看肖途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庄晓曼。
“当然可以。”
没想到这外国人口语这么好。
“那谢谢了。”
“呦这不是肖大社长吗，”
肖途一愣，原来是这个外国人旁边的两个中国男子开口了，他认出了他们，一个是汪伪政府会计处长张海防，一个是行政长官的秘书金炳书，都是名副其实的汉奸。
“哎呀，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张处长和金秘书，幸会幸会。”
肖途立刻笑脸相应的与两人握手。
“我们是陪这位国外考察团的朋友来考察考察上海，哪像您走哪都有大美女陪着，这不把我们的庄大科长都带上了，哈哈哈哈。”
两人似有开玩笑的笑到。
肖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招呼庄晓曼过来打了个招呼。毕竟都是汪伪政府的，都见过认识。
”看你们聊的这么好，一定很熟吧，”
外国人说道。
“对对对，忘了介绍了，这位大帅哥是上海亚辉通讯社社长，武藤领事的心腹干事肖途，旁边这位大美女是我们政府的稽查科长庄晓曼小姐。”
这位外国友人是涅佐夫华尔顿先生，波兰人，早年参加过布尔十维科，后来波兰陷落加入了德国，现在是德国驻上海的观察员。“
那名外国人听到肖途和庄晓曼的名字眼神多了一种意味。猜不透。
几人相互握了手，肖途对所谓的外国友人并不感兴趣，他今天只关心他和庄晓曼的逛街。
“来来来，肖先生，你和这位美丽的庄女士往后靠靠，我来为你们拍摄几张绝佳的照片。
咔嚓咔嚓，两人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了相片里，
相互搀拥，明不是情侣，却似情侣，让旁人好不羡慕。
拍摄完之后华尔顿告诉肖途过几天后去来福照相馆去取。
肖途和庄晓曼与华尔顿和两个汉奸告了别。
”晓曼，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华尔顿先生有些奇怪，尤其是听到我们的名字时。“
“肖先生，我觉得你叫晓曼挺好听的，以后不要再叫庄小姐了，”
肖途一怔，笑了笑。
“我给你说正事呢。”
“其实是有点反常，不过我们毕竟第一次见面，有些奇怪的感觉也很正常，怎么干这行时间久了看谁都像间谍吗?肖先生不要多想了，肖先生上次说要给晓曼买旗袍，晓曼可记着呢！”
肖途一脸黑线，他现在严重怀疑那天爆炸案后，庄晓曼受伤到底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
总觉得无形中答应了她许多事情。
傍晚，两人逛了一天之后终于来到了肖途所说的旗袍店。
肖途站在门口看着熟悉的店面想起了曾经他经常与方敏路过，方敏特别喜欢一条白色旗袍，肖途一直说以后挣钱了就给她买。
如今物是人非，那件白色旗袍也不知被何人买走，而方敏也不知身在何处。
“肖先生品味挺好的嘛，这家旗袍店的旗袍我喜欢。”
说着庄晓曼便拉着肖途进了店里。
店老板热情的和肖途打着招呼，这老板算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只不过现在天各一方。
肖途和店老板寒暄着，庄晓曼便精心挑着她喜欢的旗袍。
过了一会，庄晓曼拿着一件酒红色旗袍过来了。
“肖先生，这件如何?”
肖途其实很想说这件就是上次给她说觉得非常适合她的旗袍，不知道是她那天听见了还是上天真的让他们心有灵犀。
“非常好看，晓曼。”
“那我就去试试，你在这等我哦。”
说庄晓曼像个小女人一样跑去了试衣间。
庄晓曼，这个女人到底有几种样子呢?
“肖途啊，这位小姐真是不错，和方小姐有点像。”
店家说道。
肖途没有说话苦笑，可能是店家真的上了年纪，记不清了，方敏和庄晓曼是两种人，一个温柔贤惠，一个冰霜美人。
不一会，庄晓曼身着酒红色旗袍走了出来，肖途看呆了。
“不比芙容偏妩媚，不比茱萸太烈”
他不自觉的吟了诗句，对肖途的感官刺激太强烈了，不同于庄晓曼那件酒红色的晚礼服，这件旗袍更能衬出东方美人的柔美。
“怎么样，肖先生?”
“太美了，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女人莞尔一笑。
很快天色便黑了下来，两人走出旗袍店，
庄晓曼摸着盒子里装的那件旗袍轻声说道。
“这可是肖先生送给晓曼的第一个礼物呢，可是晓曼却还什么都没有送给肖先生呢。”
“晓曼，你什么时间也这么客气了？，你怎么没有送过礼物，那颗子弹我可一直珍藏着。”
肖途打趣道。
“肖先生，你可真是个越来越幽默了呢。”
说着庄晓曼便故作生气的再肖途胳膊上拧了一把。肖途疼的大叫。
一路上回去。
女人欺负了男人一路。
有时候哪怕不戳破
这种短暂的幸福也是极快乐的吧。
黑暗中，一双眼睛目送他们吵闹的离开旗袍店之后便迅速消失在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