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凤承允和俞听雪回到凤家,已经快凌晨两点,各自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俞听雪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凤承允已经不在身边,心一慌,急忙跳下床找人,听到浴室里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她走过去。
只见凤承允站在镜子前,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抓着头发,正在吃力的梳理着,不知道是不是头发和他作对,他梳理好这边,那边又散了,梳理好那边,这边又散了,手里的梳子掉落在洗手盆里。
凤承允低咒一声,捡起梳子继续梳。
一会儿过去,他终于把头发都梳理好抓在手里,放下梳子,拿扎头发的皮筋时,发现皮筋不知去向,他又四下里找橡皮筋。
看到俞听雪站在浴室门口,他愣了一下,继续找橡皮筋。
“你每天梳头都是这样状况百出?”俞听雪靠在浴室门框上问凤承允。
“不是。”凤承允面不改色的说谎,继续找橡皮筋。
“别在一个地方找,你昨天晚上放哪儿了,好好想想。”俞听雪提醒他。
床头柜上,他想起来了,橡皮筋在床头柜上,凤承允快步走出浴室,走到床头柜边,橡皮筋果然在,拿起橡皮筋又走回浴室。
“你怎么又回来了?”俞听雪正在刷牙,看到他回来含糊不清的问道。
凤承允没理她,对着镜子扎马尾,手刚刚一松,头发又散了,他气急败坏的低咒一声,又要重新梳,这一头的发长发他早晚得剪了。
从镜子里,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表情,俞听雪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然后悲剧的发现,她把刷牙的水给吞了,连忙抱着肚子呕了几声。
什么叫乐极生悲,她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次。
凤承允斜睨她一眼,没功夫取笑她,拿起梳子,继续和一头的长发奋战,俞听雪刷完牙,洗完脸,他还在梳头。
看不下去了,俞听雪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你再这样梳下去,我的头发都要被你扯光了,我来帮你梳,今天给你换一个新发型。”
凤承允拿这一头的长发没辙,她愿意帮忙,他自己乐意,手里的梳子递给她,俞听雪接过梳子,梳理了几下,确定头发顺了后放下梳子。抓起几撮开始编辫子,两边各自编了一条长长的辫子,然后绕道脑后,缠绕几圈后,抓起剩下的头发编了一条又长又粗的辫子,最后用皮筋捆住发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凤承允眼睛都亮了,他决定接受自己是女人的事实,衬衫牛仔裤偶尔穿穿可以,不能天天穿,像今天,他选了一条白色的连身裙,袖口和裙摆都刺绣竹叶,看起来清新又自然。
伸手把辫子拿在手里,凤承允不得不承认,编一条辫子,比扎马尾好看多了。
“怎么样,好看吧?”俞听雪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也希望得到凤承允的共鸣。
凤承允回头看着她,红唇轻启。“你是夸自己的手艺还是长相?”
“长相和手艺都夸。”大言不惭的话说完,俞听雪走出浴室,去更衣室换了衬衣和西服出来。
凤承允已经穿好外套,手里提着包包,见她出来,很自然的露出浅笑,俞听雪被唇边的笑容晃了一下,轻轻撇开脸问:“可以走了吗?”
“可以。”凤承允回答。
两人走出卧室,门口因为没人收拾,还是一片狼藉,花盆的碎瓷片,泥土,及绿色植物混合在一起,鲜血经过一晚上已经变成黑色,血腥味也淡了些。
俞听雪小心的绕过,尽量不踩到泥土和黑色的血,花盆碎片和绿色植物毕竟少的多,不容易踩到,凤承允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摇了摇头,直接从泥土和黑血上踩过。
顿了一下,俞听雪皱眉看着他。“你这样踩,也不怕脏了鞋底。”
“鞋底脏了,丢掉便是。”凤承允无所谓地顺着她的话说,他有的是钱,一双白板鞋还不看在眼里。
“什么丢掉,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洗洗继续穿。”
“你给我洗?”凤承允挑眉看着她,如果是她洗的话,他可以勉为其难的继续穿,不为别的,只因那是她辛苦的成果。
“我给你洗,你想的美。”不是她要穿的,她才不洗,俞听雪哼了一声,转移话题。“一会儿记得叫蛮姨安排人上来清理干净。”
凤承允应了声好,俞听雪又提议说凤承浩受伤的事先不告诉奶奶,凤承允同意,两天一起下楼,走进饭厅,同时停下脚步。
餐桌上一如既往的摆着早餐,唯独少了奶奶和蛮姨,俞听雪偏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凤承允,凤承允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王婶端着一盘饺子走进饭厅,看到三少爷和三少夫人站在门口,笑呵呵的说:“三少爷和三少夫人早上好,今天的早餐是饺子和油条,稀饭和豆浆,你们快过来吃吧。”
“奶奶和蛮姨呢?”俞听雪走过去,直接问道。
“老夫人没让阿蛮和三少爷说吗?”王婶惊讶的反问。
“说什么?”俞听雪凝眉。
王婶终于确定,老夫人和阿蛮都没和三少爷,三少夫人说,笑着解释。“马上就是观音菩萨的生日,老夫人带着阿蛮出城去山上的寺庙吃斋了,昨天早上出发的,说三天后回来,家里我暂时帮阿蛮管,三少爷和三少夫人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我。”
俞听雪错愕,菩萨生日,去山上的寺庙吃斋,奶奶还有这样的爱好?她以为,只有她家外婆那样的乡下老人,才会信佛,奶奶是叱咤商场的老佛爷,竟然也会信佛。
奶奶不在家,蛮姨也不在,王婶暂时管家,俞听雪只好让王婶安排人去楼上清理,只说有一盆盆栽打碎了,没说是谁打碎的,为什么打碎。
然后和凤承允没吃早餐就出门了,车上她问凤承允知不知道奶奶信佛的事儿,凤承允说不知道,俞听雪骂他是不孝孙,凤承允没反驳。
到了医院,凤承允和俞听雪才走到凤承浩的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凤承浩的骂声,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凤承允抬手敲门,不等里面回应,径自推开门,和俞听雪一起走进去。
被骂的护工看到两人,询问他们是谁,坐在病床上的凤承浩指着俞听雪,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是他堂弟,护工眼睛一亮,露出像看到救星般的表情。
他真是受够这位少爷的脾气了,一醒来就问他是谁,他回答说自己是护工,有人出钱请他来照顾他。
然后这位少爷开始骂人,先骂出钱的人,为什么不给他请个女护工,偏偏请了个男护工,又骂说自己的伤是被人故意砸的,还是在家里受的伤,等他知道是谁,他一定要那个砸伤他的人付出十倍的代价……等等。
“你,出去。”凤承浩指着护工,护工立马收敛起抱怨的思绪,借口说出去买早餐,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要不要跑这么快,俞听雪朝门口看了一眼。
凤承浩看着自家堂弟,质问道:“承允,我是你堂哥,你到底对我有多不满啊,不就是让你去警局保释我么,你没去便算了,我自己找别人保释我出来。一回家路过你房间门口,你居然拿盆栽砸我的头,你知不知道,我被你砸成了脑震荡?还留下这么长的一条疤去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