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阿浩的妈妈,阿浩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心疼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咒他,我只是太伤心,太担心阿浩了,才忍不住掉泪。”解释完,方诗雨又嘤嘤的哭起来。
她等着老太太问阿浩是怎么伤的这么重,偏偏老太太一个字都没问,害的她早准备好的诉苦词没机会说出口。
凤奶奶看得心烦,索性不看她,偏头看向站在自己什么的阿蛮,两人以眼神交流,见阿蛮轻轻摇头,老人家这才安心了。
阿蛮会中医,她说承浩没事,承浩就没事。
左等右等,见老太太还不问,方诗雨心里有些着急,伸手轻轻抚着儿子的脸,突然在儿子脸上拍了一下,怒声道:“凤承浩,你给我醒过来,不就是被自己堂弟砸了一下头吗?你至于昏睡到现在,你给我起来,快点给我起来。”
她说一句,打一下儿子的脸,几下后,凤承浩的脸已然微微泛红。
方诗雨看得那叫一个心疼,心里对老太太的恨又多了几分,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偏偏老太太就是不问她,凤承允为什么砸自己堂哥。
虽然一直都知道老太太偏心凤承允,不看中她丈夫和儿子女儿,今天,她儿子都被凤承允砸伤头,昏迷不醒了,老太太也不问一句,她真想问老太太一句,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好歹阿浩也是你的孙子,亲孙子,不是捡来的,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到这等地步。
“阿浩,我可怜的儿子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承允拿盆栽砸你的时候,你躲一下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啊,你父亲回来看到你这样,他该多心疼。”打不下去,方诗雨改怕在儿子身上哭。
见方诗雨对自家孙子又打又骂,像疯了一般,凤奶奶沉下脸色,刚想说什么,门口响起两声敲门声,接着病房门被推开,一男一女手牵着手走进来。
正是凤承允和俞听雪。
“奶奶,您回来了。”俞听雪看到老人家也在,心中高兴,放开凤承允的手大步走到老人家面前,不忘朝站在奶奶身后的蛮姨点了下头,笑嘻嘻的说:“奶奶,山上寺庙里的斋饭好吃吗?下次您要是再去吃斋饭,可不能只带蛮姨一个,也要带上我和听雪。”
“调皮,蛮姨的醋你也吃。”凤奶奶伸手在孙子手臂上打了一下,看着孙子的眼里满是慈爱。
“那可不。”俞听雪一本正经的抱怨。“谁让您只带蛮姨去吃斋饭,都不带我和听雪。”
“你俩要管理公司,有空跟我去山上吃斋饭么?”凤奶奶问道,她之所以这么说,全是因为自打孙子结婚,每天上班都带着老婆,小两口感情好得不得了。
她是真心为孙子感到高兴。
老夫人记性不好,早忘了自己家孙子有那个宿命之说,蛮姨却时时刻刻都记着,也担心着那天三少夫人知道后,和三少闹离婚。
蛮姨自己不信宿命,就怕俞听雪信。
“我已经把公司的事情交给听雪管理了,下次您再去吃斋饭,可以不带听雪,但一定要带上我。”俞听雪笑眯眯的说道。
凤奶奶和蛮姨眼里都出现了震惊之色,看着面前这张小脸,以为他在说笑,她们这两天在山上,并不知道凤承允和俞听雪在公司里干的那些事。
方诗雨在国外,一直陪在丈夫身边,对凤氏集团里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一二,听了这话,也忘了哭,回头看向那个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娇小女人。见她穿了一身白色连身裙,外面套着浅蓝色外套,身段还可以,脸蛋……说不上漂亮,只能算耐看,这样一个女人,真不知道凤承允看上她什么?
还有那冷漠的表情,怎么和凤承允如此相似?难道凤承允看上她的,就是和他一样的冷漠,同样冷漠的人呆在一起,还不被彼此冻死。眸光看向和老太太说话的男人,他今天怎么这么多话,上山吃斋饭这样的小事都能跟老太太说半天,太不像过去的他了。
心里一个计划冒出,如果,儿子能把这个叫俞听雪的女人弄到手,以凤承允对俞听雪的信任,还愁凤氏集团不手到擒来。
等这些人都走了,她就和儿子商量这事儿。
方诗雨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拽住他的手腕,使劲儿往病床边拖,俞听雪忽然被人拽住拖走,顿时愣住,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拖到病床边,耳边响起女人的质问声。
“承允,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你都把你堂哥砸成什么样了?你心肠是什么做的,竟然拿盆栽砸你堂哥的头,你是想把他砸成傻子吗?”把她的阿浩砸成了傻子,他就能独吞凤氏集团,想的美。
只要有她在一天,绝对不会让凤承允的奸计得逞。
“我没有。”俞听雪下意识反驳,她说没有,是反驳最后一句指责,从她没想过把凤承浩砸承傻子。“我……”
“是我砸的,不关她的事。”凤承允走过去,伸手把俞听雪拉到自己身后。
他说过会保护她,真的无时无刻都想着保护她,俞听雪站在凤承允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就觉得安心。
“你……你说什么?”方诗雨之前听儿子说过,他亲眼看见是凤承允砸的他,俞听雪硬说是她砸的,他怀疑俞听雪是在为凤承允背黑锅。想到自己的计划,方诗雨缓了缓心神,看着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女子,放柔了语气说道:“听雪,婶婶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但善良也要用对地方,欺骗长辈,可不是善良女孩该有的行为。”
婶婶,长辈,她也配,凤承允冷笑一声,看着方诗雨的眸光充满了嘲讽和鄙夷,他向来懒得和方诗雨说话,握住俞听雪的手转身朝奶奶走去。
站定在奶奶面前,凤承允缓缓解释。“奶奶,凤承浩头上的伤是我砸的,昨天晚上回家,家里的感应灯没亮,承允刚进门就接到吉韬打来的电话,见他接电话,我就先上楼了。在卧室门口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以为是小偷,想转身下楼喊承允,见他要转身,我怕他发现我,顺手拿了旁边的盆栽朝他砸去。没想到,还真砸重了,承允接完电话上楼,看到被我不小心砸晕的人,认出是二叔的儿子,我们立刻叫来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
俞听雪接着往下说:“昨晚我们守在急诊室外面,一直等到医生给他包扎好,说他只是轻微的脑震荡,需要送入病房观察一晚,给他请了个护工照顾,我们才回家。今天早上又来医院看他,他说是我砸的他,听雪已经跟他解释了,并且道了歉,他不但不信,还一口咬定是我砸的他,我们没办法,只好先离开。在走廊上碰到昨晚给他缝合伤口的医生,问了医生他的情况,医生明明说他没事了,还让我们给他办出院手续来着。”
怎么忽然又头晕呕吐送抢救室了,她还没想不明白。
“承允,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方诗雨尖锐的声音质问,不等人反驳,又痛心疾首的说:“你砸伤自己堂哥,还把他砸成脑震荡,送入病房观察一晚,你不守着他,反而请了个护工照顾,你却回家去了,承允,你的心怎地这么狠,这么无情啊?”
“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啊!”俞听雪每次说的都是实话,但她忘了,对心里扭曲的人说实话,等于是给了人家把柄。
“帮不上忙也该在这里守着,阿浩是你堂哥,是你的亲人,你砸伤了他,守着他醒来天经地义,你对亲人这么冷漠,这么心狠,这么无情,我真是,真是……替阿浩寒心,阿浩对你这么好,你却这样对他,完全不顾堂兄弟情义。”方诗雨左一声心狠,右一声冷漠无情,说的都是凤承允,是在提醒俞听雪,凤承允能对自己亲人心狠和冷漠,自然也能对你心狠和冷漠。
你早点弃了他,投靠我们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