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往郊外开去，最后停在一片很普通的小区。
加长的迈巴赫在这种地方显得格格不入，陈三扭过头，“封总，到了。”
“程婷的家就在这栋楼。”
封景琛从喉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开门下车。
小区有些年份了，连电梯都没有，顺着楼梯一路走到五层。
门口的铁门还贴着去年留下的春联，生活气息十足，屋内隐约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陈三敲了两下门，等了会门从里面打开。
女人穿着居家的棉睡衣，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能看出上了年纪，但隐约可见五官秀丽。
“你们找谁？”女人眼里有点防备。
陈三温和的问道，“你是程婷吗？”
“是我，是不是我家小孩又惹事了？”
“你家小孩？”封景琛微微蹙眉，视线越过她望向屋内，正对面的墙上有一张全家福。
程婷被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搂着，两人面前还有一位十几岁的少年，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看着像很简单的一家三口。
他收回目光，“是你家小孩惹事了，但却是另一个小孩。”
程婷脸色瞬间变了，她上前走了出来，微微将门虚拟上声音压低，“我丈夫还在家，你们到小区门口那个咖啡厅等我好不好？”
“我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程婷近乎哀求的看他。
陈三回头看了眼封景琛，在他点头了之后才轻声道，“那我们在那等你。”
“谢谢。”
两人下楼的时候，封景琛突然问，“我是不是不该找她？”
“当年是封致远的错，她本就是受害者，现在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我还应该找她吗？”
封景琛有自己的原则，如果对方是针对过他之类的人，他绝对不会心软。
可是程婷，就是个可怜人。
无论程泽是不是因此而变成现在这样，改变不来她是被封家伤害的现实。
陈三一直跟在身侧，“封总，正如她是受害者一样，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中你也是受害者。林小姐何其无辜，念稚又何其无辜，你们就应该受到伤害吗？”
“真要说起来是老爷的错，也该他受到惩罚才对，祸不及家人。”
封景琛点了下头，收起了那些妇人之仁。
在跟林一相处了之后，他变得心软了很多，似乎从一个男人转变成了父亲，开始有了共情的能力。
从前的自己向来不会考虑这么多事情，现在却开始换位思考。
在咖啡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大概等了十分钟程婷就找了过来。
她穿了一件纯色的毛衣，脸上未施粉黛烟火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