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啊,我们有约在先。
为了荣誉,要拼死向前。
如果中途有谁止于天险。
就把雷电当做誓言。
将彼此连接。”
翁斯坦的手轻放在斯摩肥胖的尸体上,一股纯粹的能量以此为引导涌入他的身体,翁斯坦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大,同时还伴以雷电环绕,势头旺盛。最终,他变成了顶天立地的雷霆战神,傲视群雄,杀机赫赫。
索拉尔的身体在快速虚化,哪怕他强撑着要再站起来也无济于事,他到达了极限,能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最终,连一声珍重的道别都没有,索拉尔的灵体消失了,太阳熄灭于此。
阔大的堂殿里一片狼藉,原本规整庄严的立柱都被斯摩推成了碎砖,地板的裂纹配合着这些残渣,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千疮百孔。奎恩就站在这张千疮百孔的网里,老实说,他渺小得就像网里的一个洞一样,这就好比一只小虫子被困在蛛网,拼死拼活总算撕开了丝茧,但往外爬的时候抬头一看,那只巨大的蜘蛛就占据在网口,冷冷地看着它。
翁斯坦就是这只蜘蛛,他挺立在厅堂中央,掌控着整个领域,疾速就是他的蛛丝,他的任意身形织成蛛网,死死咬住奎恩。
短暂沉寂后,翁斯坦动了,腾空而起,疾速投射,不单如此,他的周身还缠绕着雷电,这不是疾速而是雷速,他化作雷霆,枪尖寒芒缭乱闪电,划开光尘,以灭世之势刺出一枪。
如此强力的杀招当然硬接不得,于是奎恩只好再一次在废墟的厅堂上抱头鼠窜,电光晃眼,残影连连,碎屑四溅,他看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地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跑着、趴着、爬着。雷光时近时远,翁斯坦当然不会只刺出一枪,以他那华丽的枪法,每一个招末就是下一招的脚点,他能完成一套流畅的杀伐承接,游刃有余而无懈可击。但是现在,他的体内又流淌着斯摩的狂野之力,虽然力量强化了不少,但身法也笨重了许多,他再也写不出绵意狂草,只能重复单调的勾折,雷电附着在枪尖上,随之降落又重新升起,复而再次降落,形成雨云落雷一样的效果。
那些雷有的劈碎了破裂的地砖,有的撞毁了残存的立柱,有的则降落在了奎恩的黑甲上,透着盔甲给他的内脏做穿透。不过此间隙奎恩也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立柱残留下来的柱根因为靠近地面且基材敦实,雷电枪每次刺出去都会卡在里面,需要很长的停顿才能拔出来,是反击的理想地段。
奎恩也不管内脏的灼烧,他已经习惯撕裂伤口去战斗,似乎是黑甲的怪异功能再次开启,痛感逐渐变淡了,他的感官又清晰起来,前方的柱根异常显赫。
就是现在!
奎恩借助着残骸的掩护滑到了柱根处,雷电可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翁斯坦举枪冲刺,石破天惊的一击就要追上奎恩的背影。
一切在此刻戛然而止,杀意,流动,雷霆,以一种极不协调的状态凝滞,然后,就像有人拔掉了气袋的木塞一样,静止于顷刻间崩溃,空间内的各组成部件瘫软松垮,就好像发生了一场大事故,也的确如此――翁斯坦的枪卡在柱根里了。
奎恩的计谋得逞,翁斯坦也像斯摩一样笨拙地拉扯着枪杆,这给了奎恩进攻的时机,奎恩聚气凝神,手中鸣神震颤,如毒蛇出洞,恶狠地要咬碎巨龙的逆鳞,完成惊世壮举。
就在刀刃即将触碰到狮子骑士那身金色铠甲时,变故发生。翁斯坦停止拔出枪的尝试,转而反握住枪柄,以此为杠杆将自己挑拨起来,形成一个空中的倒挂金钩,鸣神刺到的时候他已经位于奎恩的上方了。
这是古老的猎龙枪法,面对庞大的古龙,体型渺小的猎人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于是创作出了这套枪法,利用自身的重量和扭转时的势能加强武器的力量,也就是把自己变成武器的一部分。
翁斯坦保持着这个姿势,柱根在他巧妙的用力下逐步龟裂,最终崩散开,枪头重见天日,失去支撑点的翁斯坦因为惯性做出一个回旋的动作,把身体由倒立调整为正位。
接着,他又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他没有潇洒地双腿落地,而是和斯摩一样撅起双腿压了一个屁墩,这次的冲击不同以往,雷电之力以一点爆发,迅速以网状蔓延,所过之处,砖瓦石尘尽皆翻腾,满座的柱根都在余威下瓦解,就像涨潮骇浪破坏沿海灯塔一样,翁斯坦把所有柱根都破坏掉,使奎恩的小算盘无以实施。
翁斯坦缓缓站起身,拄着十字枪,尘埃飞扬飘散,雷电霹雳缭绕,日光铺下如幕布,废墟之上,一位战神立誓,剑指他最终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