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穆郁修把袁浅带走了吗?
原因呢?
是心虚,还是穆郁修也觉得袁浅住在这里不合适,所以先让袁浅离开,他再回来对她解释?
温婉看到凌乱的大床和床的那一边地板上丢着女人的内衣后,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形一晃差点倒下去,又眼疾手快地扶住床头柜。
入眼是一件吊带睡裙。
那次她来时穿过,穆郁修说很好看,就在刚刚袁浅也穿着这件睡裙和穆郁修——
温婉正想着,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抬手捂住嘴,发出一阵干呕声。
当初穆郁修对这件属于袁浅的睡裙情有独钟,便让她穿上,于是他把她幻想成了袁浅吗?
所以他爱的女人还是袁浅吗?
不。
不能这样想。
温婉,冷静。
当
时她穿这件,是她自己随便挑出来的,并非穆郁修逼着她穿的。
或许是袁浅故意把床弄成这样,让她误会穆郁修。
温婉慢慢地直起身子,本来是想冷笑的,眼泪却猝不及防地涌出来,随即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心口处一阵撕裂的疼。
她是要在这里等穆郁修回来,讨要一个说法吗?
温婉的手掌用力地按在床头,最终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她背靠着床,缓缓地坐在地毯上,拿出手机给穆郁修打过去,传来的却是这样的提示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温婉挂断,等了几分钟再次拨过去,依旧是同样的提示音。
再反复打了几次,温婉渐渐明白了,穆郁修是把她拉入了黑名单,在这种状态下,她打多少遍,对方都是在通话中、忙碌中。
穆郁修是想到她会打电话过去,怕她打扰了他们两人的好兴致,所以干脆拉黑了她?
好。
真好。
穆郁修,我选择相信你,没有像七年前那么任性,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便落荒而逃,哪怕是看到这种场面,我还是为你找各种理由,到头来却真的是我在自欺欺人了。
如果温婉此刻还抱有一丝希望等穆郁修的话,那么在天亮后,穆郁修还是没有回来时,温婉总算是认清了事实。
一个有了家室的男人深夜和一个女人出去,关键这个女人过去和他有说不清的关系,走之前床上还狼藉一片,而且故意不接电话、彻夜不归,这不是出轨,还是什么?
太阳出来的时候,沈度打来电话。
温婉哭了太久,嗓子都有些哑了,只能发出“嗯”的一声。
那边的沈度没有发现异常,问她:“你要去葬礼上悼念董唯妆吗?”
“嗯。”无论董唯妆是她的嫂子还是校友,她都应该去。
沈度沉默几秒,又问:“和穆郁修一起吗?”
“不。”他们的婚事没有公开,暂时不能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更何况她连穆郁修的人都找不到,还怎么一起去?
沈度声调一扬,“我们一起?”
“嗯。”董唯妆死后,董家那边并没有闹,不知道他们是相信了董唯妆自杀,不借此大做文章了,还是时机未到。
可若是他们选择在葬礼上闹起来,有她在沈度身边,至少她还可以帮沈度。
“怎么只答我一个字?穆郁修在你身边,你不敢说话了?”
温婉闻言,眼中的泪水再次决堤,担心沈度察觉到异常,她没有敢多说,再次“嗯”了一声。
沈度那边顿了一下,“我在家等你一起去。”
电话刚挂断,温婉眼中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干净的手机屏幕上不一会儿就是一片泪痕。
她又在地上坐了几分钟,起身时浑身酸疼,再加上熬了一夜没睡,她的头更是疼得像是裂开一样,却没有时间和心思去睡觉。
她回到房间,在柜子里找到红酒,又在杯子里加入冰块,喝下去小半杯后,顿时提了不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