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上那等浪荡子,我倒是不愁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看我还不废了他。”陶姚打趣道。
卫娘子轻拍了一下陶姚的头,“呸呸呸,净瞎说。”
陶姚吐舌笑了笑,她说的可是真话,那些浪荡子游手好闲的,每村都有那么几个瘪三,他们不干农活也不做家务,能有多少力气?这些人就是虚有其表,连走路的下盘都是虚的,不就仗着男人的块头吗?没有力气连绣花枕头都不如。
她在卫娘子和卫娇杏担心的目光中走出了卫家大门,还回头朝她俩招了招手,让她们赶紧回去,等会儿还有得忙,农忙才开始几天时间,卫娘子明显就晒黑了不止一个色度,连卫娇杏都不能幸免。
走在村子里,少不得要遇上在树荫下乘凉带孙子孙女的老人家,陶姚经过时,都会停下与他们打个招呼。
年老的村民对陶姚态度都很好,还有人问她这是要出门去哪里?
陶姚道,“我娘的忌日到了,要去拜祭一下她。”
一提到姚氏,在场的人都唏嘘了起来,当着陶姚的面,不好议论姚氏,遂只能叮嘱陶姚路上要小心,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可千万不要被人祸害了。
陶姚谢过他们,继续迈开步子朝村外走去。
姚氏的坟离荷花村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也是陶姚要去拜祭她还要带干粮和水的原因,来回一趟光靠脚力是很费时间的。
好在陶姚一出村就遇上了赶着牛车要到镇上去的村民,这与她的目的地刚好是同方向,那村民是个中老年汉子,车上还坐着花钱要去镇上的几个中年妇女。
陶姚一看到他们,忙拦下他们,花了一个铜板坐上牛车,这可省了好一段路。
赶车的汉子是陶家的人,坐车的女人中有陶家的也有卫家的人,自然是知道陶姚的,不过小姑娘在村子里少走动,故而平日里也说不上什么话,现在遇上了,一路上又没有什么别的话题,他们见陶姚长得好,少不得跟她聊了起来。
陶姚也不怵,口甜的唤着伯娘婶娘的,惹得几个中年妇女都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她问长问短的。当然也有人不长眼的问起方氏来,陶姚面色就一黯,问话的那人就让其他人给瞪了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有些日子没见过婶娘了,她的身体应该恢复了不少。”陶姚也没有刻意避开这话题,陶有财一直有找韩大夫拿药,算算日子,方氏的病情应该有些起色了。
“早好了,前儿我就见她下地干活了。”有人立即道,“真瞧不出陶有财这人对他婆娘是真不错,我家的田就在他家的隔壁,陶有财干了一阵子活,就开口让他婆娘到树荫下避一避太阳,我家那口子哪有这么细心过?”
旁边的另几个女人也跟着附和,有人羡慕有句,有人也故意笑话几句。
陶姚不意外陶有财这个时候会对方氏好,陶有财这人是有缺点,更有农村人的劣根性,但同时他的良心并没有泯灭,对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搭了一段路程后,陶姚就下了牛车,与这几人挥手告别,她这才往另一条山间小道走去。
哪怕隔了两世的记忆,陶姚对于养父母埋葬的地方还是记得牢牢的,这是哪怕时光再久也磨灭不了的记忆,如果当年没有姚氏那一抱,她兴许早就入轮回了。
这也是第一世的时候,她对生活再绝望感到再痛苦,她也没有想过自杀,她的命是养父母当年救回来的,从那一刻起,她就没有了自杀的资格,她得好好地活着,这才对得起他们的一片心。
小道上的杂草比较多,她用手上的长棍开路,走得倒也不算太艰难。
京城,傅邺坐着的马车正驶向永安侯府,他此时正闭目盘算着最近朝堂的变动,这一池水因为那本太子亲信贪腐的秘账而搅混了,宁王一派没有了前世的激进冒取,反而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利处。
到了永安侯府,门房认得他的马车,并没有阻拦,马车就驶进了侯府内。
永安侯府的内院里,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坐在铺着团花纹坐垫的罗汉床上,一双本应风华无限的含情目此时布满了化解不开的哀伤,而她的手中握着一枚做工精致的但有些年头的银制平安锁,涂着丹蔻的手指轻柔地抚摸上面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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